螭浮气急,胸口险些涌上血来。
但连心只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匕首重新收回袖中:“死不瞑目?他欺瞒圣上贪图洪灾补给粮饷时,可有想过今日之景。”
他倒是死了个自在,连累全家人各个受苦受难。
若非孙妈妈捡了她回到安心楼,她便一直在护城河边的茅草屋中苟且偷生,每日过着与猫狗争食的乞讨生活,犹如过街老鼠般恶臭惹人厌。
如今她即使不算安心楼的头牌姑娘,但也至少过上了让自己吃饱穿暖的生活,偶尔还能豪掷千金买得起当季衣裳和最新的首饰脂粉,何乐而不为。
至于廉耻,比起贪污公粮的父亲而言,她一没偷二没抢,更谈不上杀人放火,到底有何不妥。
“欢场卖笑,出卖皮囊,就是为着那些俗物?你简直太令为兄失望!”
螭浮死命想要挣脱开那束缚着自己手臂的绳索,却被身后两个彪形大汉硬生生按跪在地,但下一秒,却见紫白剑光忽地闪过眼前。
两人只觉胸口仿佛中了重重一击,立刻后退几步,放开了螭浮。
孙妈妈发现不对,急忙出声求救:“来人!来人!重新绑回去!”
元菲亦是挣脱那绳索,长袖飞出绊倒那些想要靠近的彪形大汉们。
“连姑娘,你既是自己不想走,那便同你兄长说清楚。何必要将我们绑来这黑咕隆咚的地牢中兄妹反目呢。”
余光瞟见孙妈妈的长鞭飞出,元菲只一抬手就将那鞭子握在了手中:“还有孙妈妈,一个连心还不够,怎地也想对连公子逼良为娼?”
连妈妈从没见过能将她这鞭子徒手接住的女子,一时间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还是连心施施然冲着元菲见了一礼:“姑娘好身手。”
元菲嗤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连心对孙妈妈显然还是有感情,只急忙道:“确实是孙妈妈与小女有眼不识泰山,见姑娘貌美才生歹心。”
元菲闻言依旧不松手,那鞭子终是“唰”的一声从孙妈妈手中飞出,“砰”地撞在墙壁之上回弹,直直击中了她的脸颊。
孙妈妈大叫一声跌坐在地,连心急忙唤了门外两名婢女进屋伺候,之后才又看向元菲道:“误伤之事小女代孙妈妈向您与那位公子道歉。该如何赔偿尽由您开口。但我与兄长的家事,便不劳烦旁人插手了。”
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分明是想赶快把元菲这难缠的主儿打发走。
“该如何赔偿尽由我开口?”
元菲闻言却笑得开怀:“行啊,那就把你兄长送给我当做赔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