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人东南西北居无定所,尤其越白宗还学得一口儋州方言,说他是儋州人士也有人信。
不过仔细相论,自然还是实打实的姑苏人。
听闻郑禁相邀,尉迟砚则应允得痛快:“在下正有此意。”
他似是身体极为虚弱,不过多说几句话,已然连连咳嗽。
达吾克见状急忙摆手将他带得离郑禁他们远了些:“最近商队都赶着进京,你家小姐一介女流,确实得万事当心。我家公子仁善,既定下结伴而行,那便明日早间大堂见,不必多说了。”
元菲思及越白菲走前给她塞了个小药箱,立刻招呼眠儿将它拿来,从中选了几味药材递给尉迟砚则:“尉迟公子,小女心知你是担忧我等诸多女子行走丝路叫人欺负,多谢好意。”
她清清嗓子,义正言辞道:“既如此,我也不好叫旁人以为小女占了公子多大便宜。这些药材都是本朝名贵之物,全部赠与公子调养身体。”
元菲倒没觉着此举有何不妥,不料尉迟砚则咳得更厉害,他推开达吾克的手,撑着桌边抬眼看向元菲,缓声道:“多谢越小姐。”
似乎每次初遇,都是她将他从将死之地拉回世间。
方才还十分淡然的双眼不知何时泛起血红,元菲还以为他是病重导致,吓得急忙扶他:“不必不必,公子还是早些歇息。”
终是缓和下心底情绪,尉迟砚则垂首,看向元菲搀着他的手。
极力抑制想要反握住她的手,他终是笑道:“越小姐,在下打算歇息了。”
元菲这才恍然大悟,松开他的衣袖,涨得脸颊通红:“不,不好意思,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