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丹儿虽觉着元菲这番分析有道理,但依旧不愿妥协:“道理确实如此,大家都懂。可若能嫁给某位皇子,即使今后刀山火海,我也愿意。”
她说着似恍然大悟般看向元菲:“说来姐姐应是不知,我父亲曾在淮南王府上做幕僚,今年他家世子也到了选妃年岁。”
这话的意思十分明了,于是元菲随声附和:“如此当算得上一段良缘,我便先在此祝贺妹妹了。”
黄丹儿故作姿态连连推却,但眼角眉梢仿佛已经成为了淮南王世子妃般难掩喜悦。
元菲本没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却听得黄丹儿又唉声道:“我到底比不过姐姐是越丞相之女,谈吐风姿皆不凡。要想顺利入选,还得更努力些才是。”
“妹妹言重了。”
眼见着总算快要到达金城客栈,元菲心底长舒一口气,面上依旧强撑着微笑:“妹妹亦聪颖过人,不必妄自菲薄。”
虚与委蛇这技能仿佛元菲生来便有,根本不用学。
越白菲常笑她心思重,幸而心性赤诚,除却自保外不曾想着要去害人,否则定会叫对手无力招架。
“白菲能看得出来,心思也不算浅。”
越白菲闻言不觉任何不妥,反而洋洋得意:“我爹可是朝堂之上人人唾骂的老狐狸,说是七窍玲珑心不为过。我偷得他一窍,勉强能算不辱使命。”
更何况:“如今热蒂你要进宫,万万不可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伴君如伴虎,富贵险中求。一旦行差就错,难逃下场惨烈。
元菲垂眼,余光恰好瞥见黄丹儿的斗篷衣角,亦是叹息,不知她眼下的无忧,能持续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