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丹儿亦是凑了过去,盯着元菲与尉迟砚则渐行渐远的背影头头是道:“你没看她身着男装还披着斗篷,隐蔽极好。不过我也好奇越家姐姐这脑子究竟怎么长得,放着蜀王近在咫尺毫无兴趣,成日与个胡商往来甚密。”
“小姐何必管她怎么想的,就她那狐媚子长相,想必第一天便被撂了牌子。”
选秀最是看重品貌兼修,这位越家小姐虽说交谈中能看得出是位知书达理的典雅人,可长相吧,倒真算不上讨人喜欢。
“她姨娘能令丧妻多年不曾续弦的越丞相铁树开花,想来也不会是多正派的容貌。”
黄丹儿收回目光:“这类面孔最令男人喜爱,慈儿你可想左了。”
慈儿面露惊讶之色,只听得自家小姐举例说明:“你看看薛姨娘和怜姨娘,哪个不是媚态横生又勾人心弦,我爹可从不讨厌她们。”
思及那两位姨娘,慈儿心中鄙夷更甚:“那到底也就是个做妾的,难怪总跟胡商走得近,没得半点子身份自持。”
行走于半路中的元菲忽地打了个喷嚏,她接过眠儿递来的手帕很是尴尬:“今日风挺大。”
尉迟砚则失笑,顺势转移话题:“到了。”
两人眼下正位于秦州城最为有名的酒楼聚义楼前,人流熙熙攘攘,正是最为热闹的午膳时分。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走近楼中,元菲本想询问可还有雅间,尉迟砚则已然抢先道:“大堂无妨。”
即使身着男装,但元菲与他出行之事依旧被客栈中不少人看见,为着女子声誉着想,还是勿要前去雅间。
“公子考虑得周全,便听公子的。”
两人正欲入座二楼围栏边,元菲眼底忽地一亮,款步越过尉迟砚则走向他身后:“郑禁,原来你是与昨日的聂公子一道用膳。”
他曾告知元菲马车打滑的那家公子姓聂名垣,却并未提及今日会与那位公子相约。
江风辙为聂嫔所生,行走皇宫之外时,常以聂垣作为化名。
元菲昨夜看清他的相貌,这会儿立刻认了出来。
郑禁急忙起身行礼:“并未告知小姐,是属下疏忽。”
“无妨,我本以为你同达吾克喝酒呢。能认识新朋友,甚好。”
元菲侧身,郑禁这才发现尉迟砚则站于其后,连忙招呼道:“见过尉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