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小姐为何叹气。”
元菲猛地回过神,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叹了声气:“我吗?”
见尉迟砚则点头,不禁抬手抚抚额角:“大概是想着进到长安后便要与公子分离,有些失落。毕竟同行半月之久,我已当公子是我挚友。”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元菲身为秀女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她当他是心悦之人。
尉迟砚则端起茶水的手停顿半刻,又放回桌边:“先前小姐言及进京省亲,若不介意,可将亲属府邸地址相告。若小姐得空,在下也可前去探望。”
元菲抿唇,暗骂自己为了隐藏身份胡扯,现下却也不知该如何告知他真相,只得硬着头皮道:“那入京后,我便叫郑禁将家中地址交予达吾克。”
可惜即便如此,能见面的时日也无多。
思及此处,元菲不免觉着有些沮丧。
抬眼看向尉迟砚则,难掩伤怀:“可惜我也在亲属家住不了多久,也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与公子再见。”
“越小姐。”
尉迟砚则听出她的情绪变化,心知她是为未来而苦恼。毕竟无论是否入选,于茫茫人海中偶遇的两人似乎都不可能再如这半月以来常伴彼此左右。
“何事。”
见他唤了声名字一直不语,元菲忍不住率先发问。
“在下定会竭尽所能与你相见。”
天上一日,人界一年。
自从余杭返回天界又惨遭暗算后,人界已过去了十一年。
如今江以恒做了皇帝,他必定能认出尉迟砚则相貌。
看在昔年余杭城外相助之情,他应是不会将元菲指给旁人。
更何况作为新任于阗王,以数年忠诚求娶皇族“公主”都不为过,一位秀女更不在话下。
尉迟砚则早已计划好了一切,眼下不过按部就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