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兮比纪风大两岁,二十岁。在她十六岁那年,她遇到了一个一见倾心的少年,少年同样也是爱慕子兮,只可惜少年是平民之字,子兮是贵族之女,两人想要打破门户之见在一起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两人一直秘密的进行书信来往,幽会于人来人往的集市之中。就这么过来两年,直到她十八岁生辰那天,发生了一件令她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两年前,外敌来犯,为保家卫国,当时的桑空王,也就是恺的父亲,号召百姓入伍抵抗,有功者可授予侯爵之位。为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少年毅然决然响应了号召,成为抵抗军的一员。子兮明知道少年的灵源有缺陷,却没有阻止他上战场。虽然最后打退了敌人,但少年却为了掩护军队撤退被对方高手的奥义集中,命丧当场,尸骨无存,只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一枚他藏在纳戒最深处的精巧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子兮最喜欢的宝石,内壁则是只有她和少年才懂的永恒誓言。
派人取回戒指后,子兮将它永远的保存起来,藏在了纳戒的最深处,只有在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每一次都哭成泪人,又每一次在哭过之后振作起来。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哭泣的样子,他喜欢自己开朗欢笑的模样。
今天,她遇到了一个和自己有着相似遭遇的纪风,只不过,纪风坚信他会找到黎雪璃,会带她回家,而她自己,只能守着一个戒指暗自神伤,那个能给自己带上戒指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纪风的出现,以及他的故事,就像是一道光,穿透乌云照进她那黑暗了两个春夏秋冬的心房。她能感受的到,纪风对未来的美好期盼,还有自己从他身上得到的,都在开始慢慢变好。
第二天一早,纪风刚刚起床,在窗前伸了个懒腰,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打开门,就看见子兮捧着一摞厚厚的档案走了进来,“哐当”一声丢在桌上。
她喘着气说道:“这里就是尽三年来,桑空国的外来人员流动情况,如果你说的属实,那她的名字就一定在这上面。”
“嗯,多谢了。”纪风点头感谢,随即便坐下查找起来。
三年间,人员流动起码十多万人,一个一个查肯定费事。于是纪风找来洛天昊和尚芸芸,将档案划分为四份,一人一份。
半天的查找,众人得到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黎雪璃确实来过桑空国,滞留了半个月就离开了;坏消息是,档案没有明确记录她离开后去了哪里,只知道她往北继续前进了。
“往北走了?”子兮顿了顿,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道:“那她可能是去了北寒百山的冰灵宗!”
“冰灵宗?她去哪里干什么?”纪风很是不解,既然没有借到四时晷,她不是应该返回静海帝国吗,为什么又去了冰灵宗。
“那是因为三年前,冰灵宗的宗主曾不远万里来我桑空国,求借四时晷。”恺推开门说道。,身后是子兮的姐姐,顾子鸣。
“王上,王妃”
“姐夫,姐姐。”
恺接着说道:“三年前,冰灵宗宗主的儿子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需要借用四时晷逆转血脉,才能保住性命。于是冰灵宗花费半数家底,借得四时晷,并与去年归还。”
顾子鸣补充道:“我记得不错的话,前两年确实是有一个小丫头来求借过四时晷。当时王上和父亲正忙于对敌,就是我接见的那小丫头。虽然那小丫头求借四时晷的用途我很感动,只可惜当时四时晷借给了冰灵宗还未归还,所有我便给她一匹天马,以便她早日抵达冰灵宗。只是她离开后不久,冰灵宗便将四时晷还了回来······”
纪风三人一阵错愕,一时竟不知道干些什么。但好歹恺和子鸣表示,愿意给他们提供帮助,尽早赶到冰灵宗,与黎雪璃团聚。
心里面虽百感交集,但还是谢过了恺和子鸣的好意。
在桑空国有停留了几天,利用传音信向冰灵宗确定了黎雪璃此刻就在冰灵宗后,纪风他们收拾好行李装备,踏上了前往冰灵宗的路途。比起从静海帝国前往漠北桑空古国,此次前往北寒百川的路途更加遥远,也更加艰辛。
不过幸运的是,此行由先前的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在子兮的一番软磨硬泡下,恺和子鸣才同意了她和纪风三人一起出去。
出了城门,子兮张开双臂,尽情拥抱外面的世界,这是自她和姐姐入宫以来第一次来到桑空国外面,久违的气息。
子兮紧随纪风的步伐,开始了新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