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不敢大意，其他魔人纷纷死去，眼前模样怪异的苦禅却好像不受影响般。

反而动作更加迅猛！一拳击向陈逍！

陈逍反应如电，手中的玄冥剑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直直斩下。

一击交锋，苦禅整个手臂被绞成了碎片！

手臂所在之位，一道漆黑的裂空在空间撕开，久久无法愈合。

一时间，陈逍有些脱力，刚才那一击已经催发他体内大半的法力。

苦禅惨叫一声，不顾伤臂将陈逍横扫出去。

不过空间法则引发破坏之力还是逊那毁灭法则之力一筹，无法产生可怕的黑色裂纹，苦禅只是重伤，但致死还远远不够！

“桀桀，玄烨，还有躲在后面的小僧们，都成为我的血食吧！”苦禅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着殿内一步一步走去。

他宛若疯魔的呓语，让周围一众沙弥不敢靠近，连爆发到显圣后期的陈逍都被其打飞，此刻众人已经是吓得魂不附体。

好在苦禅的好像对他们根本不感兴趣，只是径直走向大殿之内，一柄玄黑小尺在其身周慢慢环绕，黑尖棍也被其随手召回。

陈逍一身龙鳞甲彻底龟裂，玄冥剑已经不知道被打飞到何处。

全身上下无处不伤，神识也衰弱到了极点，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启体内的小世界了，意识渐渐模糊，直到陷入黑暗。

……

殿中，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和尚端坐在宝灯之上，其后的蒲团，正有九个小小和尚也闭目盘坐其上。

苦禅的身影逐渐清晰，他已经来到了法运寺的最核心的地方，正是他以前住持寺内会议之所。

“罪过，罪过……”玄烨面无表情，像是象征性的念了两句佛号。

身后的小和尚们也跟着念道：“罪过罪过……”

苦禅身上毁灭气息逐渐四溢，“今日，我就要灭绝了这法运寺，桀桀桀。”

“苦禅，就这般吧，罪孽已经犯下，就这般离去吧。”玄烨此时语气有些悲怆。

他明白，苦禅对待昔日亲同手足般的师兄弟犯下如此杀戒，已经无法回头。

苦禅正要说些什么，可话语刚到嘴边，便再也无法吐露。

他手脚似乎渐渐僵硬，大殿内，玄妙的气机逐渐蔓延，苦禅身上的麟甲也渐渐退去。

玄黑小尺渐渐被净化，恢复了原本的玉色。

在一片白芒中，苦禅似乎看到了自己从小在法运寺长大的点点滴滴，似乎也看到了玄文玄一他们熟悉的音容笑貌。

一滴血泪流出，他明白，终究是天魔驾驭了自己，不是自己凌驾了天魔。

“噗嗤”一声，苦禅的身影缓缓倒下，黑尖棍从其魔心刺出。不过已再无半点鲜血，苦禅的身躯逐渐产生裂纹，毁灭之法也渐渐消散。

片刻之后，那半截黑尖棍和玉尺失去了法力支持，跌落在大殿中，发出清脆的声响，苦禅已经化作飞灰。

终究还是心中有了一缕回头之念，苦禅在此殿内，不再受周围魔人的气机干扰，选择了毁尽道则，消散在这生他养他的法运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