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闭目，沉吸一口气，到底妥协了，“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别动宁展颜……在我的计划完成之前，她必须是安全的。”

岑以宁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眼底猩红的疯狂慢慢褪去，她又变得乖巧温顺，温柔甜美地笑着：“我答应，我会乖乖地……”

悄无声息地，让那个女人彻底消失！

夜静更深。

医院内一片阒然静谧。

乔苍在邵其轩的办公室里刚刚结束跟厉勋爵的视频通话，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了。

宁熙辰的检查已经结束了，人清醒了一阵子，吃完药，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乔苍走到病房门口，身形微顿，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宁展颜纤细的身影，正守在病床边。

他放轻了动作，推门进去。

宁展颜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趴在床边，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一只手还牵着辰辰的小手不肯放开。

乔苍垂眸凝视着睡梦中的女人，目光里浮上一层疼惜，他俯身，缓缓凑近，吻了吻她的脸。

就在这时候，乔苍眼角余光，瞥见被宁展颜攥在手心的小手，轻轻地动了一下……

他掀起眼皮，正好对上儿子那双刚刚睡醒，还有些混沌迷惘的大眼睛。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几秒后，乔苍轻声开口：“把眼睛闭上。”

淡淡然的语气，却带着骨子里的强势霸道，不容置喙。

“……”宁熙辰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仍然处于半催眠的状态，他害怕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乔苍抱起宁展颜，放在了旁边备用的陪睡床上。

一转身，只见刚刚闭上眼睛的宁熙辰，两眼又睁开了，视线空洞地跟着他跑。

乔苍回到病床边，他默了默儿子的头，哑声唤他：“小熙？”

小家伙毫无反应。

他迟疑了几秒，开口低唤：“辰辰？”

那天在V-star门口，他听见宁展颜似乎是这么叫他的。

而宁熙辰眼珠转了转，有了反应，钝钝地轻声喊他：“爸爸……”

病房内笼罩着一片无声静谧。

静得，乔苍几乎能听见自己不安稳的心跳，他抚摸着辰辰的头，手指着睡在另一侧的宁展颜，近乎诱哄似的，轻声追问：“告诉我，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