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展颜现在脑子里仿佛灌了铅，她没有精力去想，更没有力气理会。

那人约莫是识趣的走了。

身边没有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宁展颜才恢复了点力气，她起身想走，站起来的一瞬间却天旋地转，差点栽倒下去。

身旁的老者及时伸手拉了她一把。

“姑娘，小心一点。”

的确是耳熟的嗓音。

宁展颜微怔了怔，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清老者的面容，愕然不已。

“诸葛先生？”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樽南将军府见过的那位神算——诸葛慧。

宁展颜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当时诸葛慧还给她算过一卦……

诸葛慧捻着胡须：“原来姑娘还记得我，你……”

诸葛慧说到一半，没有声音了，他的视线落在宁展颜衣服上，苍老睿智的眉眼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宁展颜迟缓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上都是血，她手上也是……

猩红的，还没有干透。

这是……乔苍的血么？

她一瞬间，神色变得恍惚起来，几乎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姑娘？”诸葛慧看着她这副样子，不免担忧地皱起眉。

宁展颜却置若罔闻，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得浑身发抖：“我刚刚……打死了乔苍……”

她沾血的手按在心口。

疼得弓下了腰。

好像她的心脏也挨了一枪……

好疼啊，为什么会这么疼？

那些疼痛好像迟来的潮水，丝丝缕缕缓慢地袭来，一点点渗入她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