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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花园的时候,岳凌初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曾经,这里种满了红色的蔷薇,浪漫而梦幻。
她以为厉战延会喜欢,可最终却只得到了一个字的评价……俗。
现在,这里已只剩下了杂草和枯枝,像极了她此时的心境,荒芜而寥落。
回到房间之后,她第一时间进了浴室。
今天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检查,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
绝望的是,检查系统忽然出现了故障。
等下次去的时候,今天所有的检查必须还要重来一次。
放好水后,她把自己埋进了满是雪白泡泡的浴缸里,直到指腹泛出了褶皱,才冲掉泡泡出来。
泡过热水澡之后,原本白皙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粉。
她已经两年多没有买新衣服了,睡袍还是十九岁时候的毛绒粉兔子,帽子后面托着两条长耳朵。
坐在床边的榻榻米上,岳凌初将自己窝成一个团,像只流浪猫儿一样缩在角落里,吹着夜风渐渐入眠。
嘭的一声!卧室的门被一脚踢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裹挟着初秋的凉意。
厉战延没在床上看到岳凌初,心口猛地抽搐了一下,拍开灯之后,蓦然听到了窗帘后面传来的一声呓语。
“唔……”
莫非,她在窗帘后面?
男人刀锋般眉心皱起一道,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哗啦一声掀开了窗帘。
只见,岳凌初蜷缩在蛋黄色的榻榻米上,头上罩着粉色睡衣上的兔帽子。
秀气的眉心微微皱着,粉嫩的唇瓣儿轻轻咕哝了一下,好像是骂了脏话。
不知道是察觉到了光线发生了变化,还是感觉到了气场压迫,岳凌初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厉战延居高临下的模样。
“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房间,他不是从来不进的么?
今天这是……回来离婚的?
岳凌初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刚要从榻榻米上站起来,一只大手就握住了她胸前的睡衣。
“哎?”
厉战延将她拎起来的时候,险些磕到打开的窗子。
被扔到床上的时候,她还有些迷糊。
“岳凌初,你可真是好样的!”厉战延的声音低沉好听,但此时却像滚进了沙子一般,多了些颗粒质感。
“怎……怎么了呀?”岳凌初心虚的看了他一眼,抿着唇说:“你是不是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你还有脸提么?”厉战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呵!跑来跟我离婚,就是为了钱是吧?你小算盘打得挺好啊,还说什么给我自由?
还跑出去当保姆?你当我厉战延的脸,是鞋底儿做的么?你要是不想活,我可以成全你!”
他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每一句都好像从胸腔里吼出来的一样,吓得她只想缩起脖子。
她害怕,因为此时的厉战延像极了暴怒的狮子,随时都能把她撕碎。
岳凌初抖了抖唇瓣,支支吾吾的说:“如果离婚,就不会影响你的名声了……不对啊,资料都是保密的,你怎么会知道?”
“资料保密,你这张脸保密么?只要有一个认识你的人看到,我都会被人笑死!”
岳凌初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仰着小脸问:“笑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