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风玉露(2 / 2)

程风大吃一惊,因为此招正是“霁雪六式”中最霸道的一式——“吹雪断桥”,当即身形急旋朝右后方疾退而去。

可惜他身后的屋子不会闪躲,程烈寒一刀劈落如平地惊雷,那间往日程烈寒父子二人一同用饭的屋子被硬生生地一劈为二向两边倒塌,父子二人仿佛真要被这一刀恩断义绝!

程风喊道:“爹,不要打了,这里可是我们的家呀!”

程烈寒恍如未闻,虎躯剧烈颤抖,全身发出骨骼爆响之声,呼吸亦变得愈发急促而厚重。

“爹……”程风慢慢近前探望。

“风弟小心!”屋中的金巧妆看出了程烈寒的不对劲,立刻出声提醒。

“吼!”

程烈寒一声怒吼,猛然回身左掌化刀向程风脖颈横扫而去,程风大惊之下向后一倒险险躲过,额前的一缕头发却被掌风削断。

程风几个后空翻再次与程烈寒拉开距离,等他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程烈寒全身青筋暴起,身臂之位浮现出无数密密麻麻的兽鳞,更恐怖的是,他遍体亦如火灼般炽热,但凡是靠近他的人都会感觉如置身无间地狱,痛苦不堪,整个人就像变成了一头人中火兽!

“不好,爹的疯病又发作了,金姐姐你快走,千万别要再回来!”

程风本意只是想把程烈寒引开雪缘居,可没想到程烈寒受到程风的言语刺激竟当场失控,走火入魔。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但此刻已变得半人半兽的程烈寒比虎更凶,更毒,他正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唯一的亲人!

程烈寒提刀向程风冲杀,刀法虽乱却更见凌厉。

程风一边闪躲,一边不断地喊着“爹”,但程烈寒的刀势并未减弱半分。

转眼间,父子二人就来到了离雪缘居一里外的雪地,这一路上阻挡在程烈寒面前的不管是树木或是大石,都被其摧枯拉朽般的刀气斩得粉身碎骨,情况凶险万分!

……

这边厢金巧妆担心程风的安危,正急忙从床上爬起捡起衣物。

熟料,突然从门外走进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儿。

“啊!”金巧妆被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了被窝里。

金巧妆问道:“你是谁?”

黝黑男孩儿着魔般看着金巧妆,呆了半晌才道:“我叫沈浪,是那个大叔把我带来的。”

金巧妆快速地打量了他几眼,发现他的年纪应该和程风差不多大,但声音却很成熟,五官也算端正,可惜皮肤太黑让其形象大打折扣。

他此刻正贪婪地扫视着金巧妆精致地锁骨和雪白的藕臂,双手不断地搓着衣角。

“沈小弟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金巧妆催促道,她看见程烈寒追杀程风时的疯狂模样,心里担心的要死。

沈浪抿了抿嘴唇,又看了眼地上凌乱的衣物,忽然将它们一把捡起跑到门口。

“哎,你干什么,把衣服还给我!”金巧妆大惊失色道。

沈浪道:“要我还给你也可以,你得让我看一看。”

金巧妆道:“看什么?”

沈浪不答,只是如狼似虎地盯着盖在金巧妆身上的被子,就好像他能透过被子看见金巧妆的dong(第四声)体似的。

金巧妆挣扎良久,才咬牙道:“好,我可以给你看一下,但你不能耍赖!”

沈浪连连点头。

金巧妆做了个深呼吸,缓缓掀开被子的一角,春光乍现,后又迅速盖上。

沈浪虽只看了匆匆一眼,但已感血脉贲张,邪火直窜。

“快把衣服给我!”金巧妆娇喝道。

沈浪想了想,最后只把一件肚兜扔给了金巧妆。

金巧妆气得粉脸通红,大怒道:“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沈浪大大咧咧道:“我方才只说把衣服还给你,又没说还给你几件,你要是想要剩下的衣服就让我摸一摸,不然我就藏到雪地里去叫你永远找不到。”

金巧妆美眸一转,闪过一丝狡黠,转而楚楚可怜道:“那你这一次可千万不要骗人了,我真的要快点赶过去。”

“放心,我这次一定。”沈浪说着,已慢慢向金巧妆靠过去,心里已是得意万分。

沈浪觉得这女人实在傻得可以,他这次当然会再度反悔,接着提出更无理的要求,他一想到刚才那个俊美到极点的少年曾和这个美妇共度春宵就极为不忿。

他要报复!

而此时沉浸在美梦里的沈浪并未发觉,金巧妆的手已从略显散乱的云鬓中摸出了一根极细极小地银针藏在被子里。

他的手已慢慢探了进去,里面很温暖。

金巧妆死死的盯着被子里不断隆起的地方。

就在沈浪即将摸索到兴奋的源泉时,虎口处突来一击刺痛,他闪电般抽出了手,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

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想喊,却根本喊不出声,只是不停抽搐直翻白眼。

这根银针叫做“狂蜂针”,是金门世家专门为族中的女子制作的防身之物,用以对付那些不知好歹的“狂蜂浪蝶”。

便是武林高手被扎上一针,一时半刻之内也要经脉错乱,身体不受控制。

金巧妆一击得手,立马抢走衣物迅速穿上,临走时还不忘在沈浪的小腹上狠狠地踹上一脚。

她一出雪缘居就发现了前方触目惊心的破坏痕迹,这哪里是人,根本就是怪物!

她越想越怕,柔弱的身影在雪地里狂奔,风雪不断扑打在她粉滴酥搓的俏脸上。

回想起那个少年昨夜给予自己的温柔,她觉得那个少年已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是自己坠入深渊后见到的一缕曙光。

泪珠,已在寒风中凝结。

“风弟……”她在心中暗暗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