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元淳满不在乎道:“哦,原来如此,可惜愚兄尚有要事在身不克相陪,不过天绝盟的那三位小兄弟可有意一同前往?”
毒狼冷笑道:“那真是不凑巧,咱们兄弟三人也有要事在身,恐怕是不能相陪了,东方城主人多势众相信也不缺咱们兄弟三个。”
夏侯元淳道:“想来东方兄远道而来必然是人困马乏,这样,这次由愚兄自掏腰包,给各位饯行,成骏,去后面让人送来一百斤清水和一百斤干粮。”
成骏大声道:“阁主,这些人如此蛮横无理,简直就是公然藐视朝廷,难道就这么算了?”
夏侯元淳微笑着看向成骏,道:“那依你说该怎么办呢?”
成骏一愣,随即明白夏侯元淳已经对自己有些生气了,于是懦懦道:“是,我这就去办。”
东方一枭笑道:“夏侯兄客气了,我等不过是走累了想歇歇脚,水和干粮就不必了,告辞。”
毒狼还想说什么,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灵瞳低声道:“毒狼,这些人咱们没一个惹得起的,咱们还是见好就收吧。”
毒狼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接着以休息为名暂时留在了驿站里,以防洛阳城对己方下手。
东方一枭也没打算继续纠缠,很快就带着人继续上路了。
夏侯元淳道:“成骏,给三位客人上茶。”
……
另一边,洛阳城的队伍已经出了官道,抄捷径上了一条林间小径。
东方一枭似乎正盘算着以后该如何处理三方的关系,忽然刮起了一阵强风,洛阳城的门众被吹得东倒西歪,马惊蹄乱。
东方一枭心中生疑,“奇怪,林中怎会无端刮起强风?有古怪!”
“大家小心,附近可能有敌人!”
只见强风过处摧枯拉朽,一个青衫男子竟从空中缓缓踏空而来。
青衫男子叹道:“我本不想杀你,但你实在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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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一辆平平无奇地马车正从城内缓缓驶出。
按照惯例,所有车辆辎重都要经过严格盘查,这辆马车也不例外。
然而就在守城的官兵正打算上前检查之时,从马车的帘布后探出一只手,手上有一面金光闪闪的令牌。
那士兵一见到这面令牌立即退了下去,更是谄笑相送,看来车里坐的人身份非凡。
还不止如此,之后有一大批人也跟着马车一起出城,这些人看似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实则个个都可疑的很。
一个六七十岁的砍柴老翁,看似平常,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每走一步地上就会凹下去两个明显的脚印,如果有人敢拦他的脚步,恐怕他就不只要砍柴了。
另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拄着一根竹棍,却绝不向人乞讨,如果他要讨,也不会是讨钱,他一路跟着那辆马车,既不靠得太近,也不会离得太远。
还有一个货郎,担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精美玩物,却从来不吆喝,因为他担子里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起的,弄不好要玩丢了性命。
……
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却要伪装成平民百姓,明显大有来历,他们这样一路尾随着那辆马车究竟有何企图?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停车。”
马车行至荒野,车里的人忽然开口叫停了马车。
马车一停,那群人立刻就蜂拥而上,将马车团团围住。
货郎第一个大声喝道:“卓玉楼,我们终于等到你这老乌龟出壳的时候了,今天叫你来得走不得!”
原来马车里的竟是当朝宰相卓玉楼,他向来深居简出,谨小慎微,这次忽然远行身边却不带一名随从,他究竟是胸有成竹或是另有打算呢?
说时迟那时快,那货郎率先暴起发难,担子里有十几个竹蜻蜓飞出,个个都带着刺耳的破风声,威力非同小可。
而给卓玉楼赶车的车夫也绝非等闲之辈,大喝声中,他霍然跃起,从马匹上撤下缰绳化作狂龙乱舞,将漫天的竹蜻蜓尽数挡了下来。
这还只是前奏,乞丐以诡异身法趁机摸了上来,手中竹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向车夫咽喉。
车夫即使躲避,但脖颈还是难免挂彩。
老樵夫抽出柴刀早已等候多时,他并没有什么高深刀法,竖劈,衡削,斜砍,这就是他的诀窍,甚至砍翻过不少高手。
他这一刀角度极为刁钻地砍向车夫的小腿,车夫险险翻身避过,但半空中又非来数个纸风车,这些纸风车卡死了车夫的身位令其避无可避,当场便将车夫的上衣割碎,血迹斑驳。
唯是战况如此恶劣,车夫也没打算丢下马车独自逃生。
而在马车内,卓玉楼正不忧不急地喝着茶,好似外面的厮杀与自己无关。
就在他刚放下茶盏之际,外面传来一声惨呼,那名车夫已然惨死在三人手下。
那乞丐大声道:“老贼,你的走狗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快滚出来领死!”
卓玉楼冷笑道:“你们既然如此着急,何不亲自来取老夫的狗命呢?”
那货郎也冷笑道:“我们可没有那么傻,你如此气定神闲,这马车必然藏有极厉害的机关暗器,不过等我们的援兵一到,你就算有再厉害的机关也救不了你。”
卓玉楼笑道:“援兵?你以为你们还有援兵吗?”
货郎惊道:“什么?”
卓玉楼道:“你们这些蠢材,真当老夫老糊涂了吗?没有足够的准备老夫岂敢孤身犯险?”
货郎讶异道:“你什么意思?”
卓玉楼道:“早在半个时辰前,我就已经先行派人秘密出城,你们埋伏在附近的人马早已被剿灭殆尽,如今你们才是瓮中捉鳖!”
货郎怒道:“大伙快上,咱们先下手为强,宰了这老贼,就算死也值了!”
怒喝声中货郎已经率先攻上,但是他似乎忘了先前自己才说过,卓玉楼的马车设有极厉害的机关暗器。
后面的乞丐和樵夫刚想提醒他,但是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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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角落中,正在进行着一场牵动两个国家命运的阴谋。
“你来迟了。”
“路上遇到而一些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
“既然你来找我们就说明还没有彻底解决。”
“我确实需要你们助我一臂之力,龙图的秘密已经近在咫尺,这时候更要我们两家同心协力。”
“哦,同心吗?如果你不是遇到麻烦,真的会与我们分享龙图的秘密,而不是独吞它?”
“目的不同未必便不能合作,至少我们眼下的合作可以让双方各取所需,这就足够了,撕破脸面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不是吗?”
“你想怎么做?”
“我需要你们帮我对付一个人。”
“谁?”
“夏侯元淳。”
“那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势力,你应该知道,我们只是一个先锋部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应付夏侯元淳。”
“不必和他正面冲突,只需帮我拖延时间,扰乱他的视线即可。”
“这个忙可以帮,但这是额外的条件,自然需要额外的报酬。”
“天衍门宝藏一半归你们。”
“哦,这个条件倒是诱人的很,只是天衍门宝藏一事,终究只是耳闻者多,眼见者少,况且你手中只有一块令钥,根本不具备打开宝库的条件,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呢?”
“得到其他几块令钥并不难,我已有对策,当然你们必须配合我,我们中原有句古话“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想要回报就要付出,否则我们两家也就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好,权且信你。”
说着拿出一个圆筒状的事物摆在桌上。
“这是何物?”
“等你遇到麻烦的时候可以帮你暂解燃眉。”
“多谢。”说着收下那件东西。
这时,屋中走进一个人影,上前耳语几句。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看你的脸色,你的处境似乎也不太妙。”
“夏侯元淳确实难缠,之前我们在龙腾镖局动手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刚才我的手下放风的时候又杀了一个逍遥阁的斥候,这个据点已经不能再用了。”
“那以后……”
“暂时保密,过段时日自会通知你。”
“好,那我们各自行动吧,告辞。”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