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掏钱,就算打官司也要拖好久,若梦回到齐礼俊的身边,悲惨的生活我都不敢想象。
围观的吃瓜群众散开了,唐郁和茶馆老板正在交涉赔偿问题。
我看了眼手机,屏幕彻底七零八碎的,都没法亮屏,显然是直接报废了,上次摔碎它好像也是在银川。
当时我刚从拘留所出来,然后得知了司酥的死讯。
我讨厌这里……打心底恶心这座城市。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塑料袋,齐礼俊说那是司酥的遗物,里面装着手机还有几个旧本子。
唐郁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我,轻微的叹了口气,继而说道:“走吧……”
我收拾好东西,半天才说了句谢谢。
她没回应,反而主动问:“他就是若梦的爸爸?还有他说的三十万是怎么回事?”
提及齐礼俊,我立马气上心头的骂道:“他那种畜生……”可话到这里,又软了下去。很多事情,我无能为力。
“对……他就是那个人渣,他说给他三十万,就我让带走若梦。”
可我心里还是有股火气,不自觉的紧紧撕扯塑料袋,咬牙切齿的说:“就算我坐牢也不会给那人渣一毛钱。”
可事实是我没有三十万,浑身上下凑在一起也能够三万块钱,这就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才入盛夏,唯独我迎来寒冬。
我倦了,想要倒地就睡,不作思考,永远沉眠。
“小孩,你二十三了,还那么幼稚,所以打架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法?”
唐郁的声音将我从颓废的状态拉扯回来,我有心无力的辩解道:“我……我……”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自己也清楚,打架只不过是无作为的逃避。
如果我有三十万……
再或者我狠心对若梦不管不顾,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但我做不到,我是没情没义的能够五六年不回家,但那是事出有因,我的存在那个家里格外多余……而且司登峰的所作所为根本不是我能够接受的。
他寻找伴侣再婚度过以后的日子,我能理解,千不该万不该那么着急,搞得扶正小三一样。
至于若梦……正在经历我以前经历过的痛苦,甚至她所处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家暴的人渣父亲、抑郁自杀的母亲,听齐礼俊的口气好像又要找个女的结婚。不知道那女人是何种模样,是否心善。
我紊乱的思绪涨的脑袋发昏,唐郁低头扫了眼坏掉的手机,“先去给你买手机吧。”
……
手机钱是唐郁付的,我把卡换到新手机上,操作半天才登录上微信。
“刚才你给老板赔了多少钱我一并转给你。”
她亮出微信二维码,我才反应过来我们都没有微信好友。
“加个微信好友,钱就不用给了,就当还你那天晚上去酒吧接我离开的人情了。”
我却倔强的说:“这是两码事,我还是转给你钱。”
唐郁无语的说:“小孩,你真不识好歹,我都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