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岂止看不惯他们,我现在也看不惯你。”姜玉宁气呼呼的说:“自己老婆在外边受气,回到家你不给撑腰,还要给人脸色,跟你过日子,憋屈死了。”
“别生气,喝口水润润嗓子,慢慢教训他。”薛武略笑盈盈的递上一杯茶。
董占才紧张的口干舌燥也伸手去拿茶杯,薛武略拍了他一巴掌,“你师父没让你喝,你老实呆着。”
“你……”董占才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姜玉宁,“师父,京都鱼龙混杂,当年季相联合几位老臣把我推出来,希望我能直接继承大统,但是右相国一干人等以我多年流落在外,恐怕难以担当重任为由,只同意恢复我的王位……”
“诶,董占才,”姜玉宁打断他,她最不喜欢董占才磨磨唧唧的样子,其实董占才也没墨迹,他想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可惜姜玉宁没那个耐心。
“他们让你恢复王位,你就恢复王位,你自己没个主见?”
董占才急的满头大汗,胡乱的擦了一把说:“师父,当时我就想问问您的意见,可是您在药都一下就不见了,这不是过了一年您才回来。”
“问我?”
“嗯!”
“那我也问问你,”姜玉宁一本正经的说:“你想不想做皇帝?”
董占才顿了一会儿,说道:“师父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行不行?”
“好吧!”姜玉宁喝了一口茶,董占才眼巴巴的看着茶杯抿抿嘴,姜玉宁便推给他一盏,董占才端起来咕噜一口喝光了,这才恢复了精神,开口说道:
“如果我个人,我更愿意自由自在的在外边悬壶济世,可就像我以前说的,现在的国家病了,要想治疗国家的病,就要有个好的皇帝来领导,但是现在的皇帝年幼,朝政一半是监国住持,另一半就掌握在右相国那些人手上。
虽然战乱平息了一年多,但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得到改善,各地的赋税越来越高,之前因为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到现在还是无家可归。师父,我想如果因为身上流着宋氏的血,我能为此帮助百姓过上好日子,那就得做皇帝。
可是,师父,您多少也了解我这个人,您说我是做皇帝的料吗?右相国他们质疑我,连我自己也质疑我自己,我能行吗?我没有宋元明的心计,也没有宋元庆的手段,甚至现在我都没有那个侄儿拥护的人多,这样的我能担重任吗?”
“董占才,你怎么不问问薛武略杀进皇城,搬到荣国公之后,朝中那些官员推举他当监国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呢?”姜玉宁眉目含笑的望着薛武略。
薛武略抿抿唇说:“他问过我,我跟他说,是你师父告诉我怎么做的。”
“嗯,嗯,”董占才连连点头,“师父,你也指点指点我。”
“你们心里都有了打算,为什么对自己的想法不自信?”
姜玉宁手搭在桌面上,指甲有节奏的敲了几下说道:“时势造英雄,薛武略遇到了成为监国的时机,就算当时他不愿意,但周围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可以说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也做的很好,那你呢?明知道别人对百姓不好,而你有机会改变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把握住?”
“师父,我真的行吗?”董占才弱弱的问道。
“你记不记得我在家的时候给孩子们讲的西游记?”姜玉宁问道。
“记得,一个师父三徒弟。”
“那你想想,唐僧能降妖除魔吗?小词和小诗都说这个师父真没用,但是在这个故事中他是必不可少的人物,因为有他,才能带着三个徒弟完成西天取经的任务。你明白吗?”
董占才抬起头,心情豁然开朗,眼神明亮起来,这时老坛来通传,门外有个姓汪的公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