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的流言蜚语层出不穷。
“据报道,远山集团总裁傅琮凛先生,因发生车祸事故送往医院抢救,同行还有妻子时某女士——”
“丰朗集团慈善宴会闹剧,豪门绯闻,新婚旧爱谁与争锋——”
“昔日影后嫁入豪门备受冷落,豪门难嫁,情路坎坷她该何去何从——”
“远山集团股市动荡,掌权人傅山海老先生出面主持大局——”
“商业一把手铁血冷酷傅三少和妻子时某惨遭车祸,送往医院,生死未卜……”
“……”
一周后。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侵染的病房内,洁白无瑕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脸色苍白的带着呼吸机,孱弱病态。
“傅太太,我承受不起。”
“你的礼服真好看,我眼光还不错吧——”
“要死就死远点!我不想脏了自己的眼!”
梦境纷乱无序,过往重影分裂,时绾深陷在梦境中无法自拔,想剧烈抽身,力气却仿佛流失殆尽,一丝不能动弹。
“嗒、嗒……”
清脆尖锐的高跟鞋落地声由远及近,令时绾的意识清明了许多,却仍然动也不动的躺在病床上。
她听见脚步声渐近,然后是病房的门被推开,紧接着,又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在后。
“你的脚还好吗?”
是个男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语气里带着关心,时绾藏匿在被窝中的手,指尖微微颤动。
“没事了,只是扭到了而已,这都一周的时间了,已经恢复好了。”女声温婉悦耳,夹杂着浅浅的笑意。
傅琮凛将目光从宋半夏的白皙纤细的脚踝收回,闻言一手抄进裤兜中,微微颔首,视线又落在她那张明媚的脸上,轻声细语道:“以后别穿这么高的鞋子,容易受伤。”
宋半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手中捧着一束香槟玫瑰,语气颇为娇纵:“别小看我,我都穿好些年了。”
随后她身姿半侧,将手中的香槟玫瑰放在病床旁的置物台上,而后撩了下头发,看着病床上的时绾,眸带歉意:“要不是我,她也不会这样了。”
说完,又转过头,担忧的看向傅琮凛:“琮凛,她还会醒来吗?”
从进房间,傅琮凛的视线就从未朝时绾身上看过去,这时才漫不经心的将目光落在病床上,男人菲薄的唇轻启,淡漠无比:“嗯,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必自责。”
宋半夏却低落的垂下头,坐在时绾病床前,“如果我再小心一点就好了,我没有掉进水池,琮凛也不会和时小姐吵架,她也就不会出车祸了,都怪我。”
傅琮凛微微蹙眉,男人身形挺拔,站立在病床前,眉眼前带着淡淡的轻慢与冷冽,脸侧线条分明,墨色高定西装衬得他矜贵落拓。
他从时绾身上收回视线,漠不关心的抬步走到窗边,撩开一缕窗帘,盯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接着指尖抵在窗户上,打开了一半窗玻璃,任其外面的凉风吹拂过他的面庞。
“你不用替她说话,这是我和她的事,等她醒来后我会带她来向你道歉的。”
宋半夏垂着的眼睑轻颤,她背对着傅琮凛,不由自主的抿起唇,眸中带着一股冷意。
一句“这是我和她的事”。
将她和他的关系隔离得泾渭分明。
这个男人,对她再温柔体贴又如何,再护着她又如何,终究,还是别的女人的丈夫啊。
宋半夏向上扬了扬唇角,视线扫过不醒人事的时绾,嗓音仍旧轻柔,笑仿若淬了毒:“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