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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时酒走过去，直接在姜无魂对面入座，姜无魂似乎才从游神中找到神思，看到眼前陌生的人，还有自己哥哥，他先是一愣，随即表情带着难以言喻的悔恨。

“大哥。”

他开口，嗓音嘶哑，大抵不怎么开口说话，导致的声带问题。

时酒细细打量着对面那张脸，跟姜无命很相似，至少九分相似，而且看着很无害，比起姜无命的锋利，他的脸部线条要柔和一些。

时酒打量着他的同时，他也打量着时酒，视线从时酒脸上挪到姜无命脸上，“大哥，这位是。”

“我未婚妻，时酒。”

姜无命回答，语气很淡，他想到小时候自己对这个弟弟的疼爱，以及之前各种不愿意看到他受伤，小时候恨不得天天护在身后。

也从未想过，兄弟两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姜无魂也没想到，自己会背叛自己的哥哥。

“对不起大哥。”

这句对不起，太过苍白，时酒觉得没有任何人能接受这样的道歉，而姜无魂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自己说道歉都烫嘴。

姜无命原本以为自己面面对姜无魂会很生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是看到坐在身边的时酒，他居然没有那么憎恨了。

他握住时酒的手，掀起半阖的眼眸。

视线淡淡的落在姜无魂身上，“我原谅你了。”

太过轻易的原谅，有时候并不能让被原谅的人得到救赎，反而，是更沉重的枷锁，例如此刻的姜无魂，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知道姜无命开口说原谅，那就是真的原谅了。

可他到底过不去心底的坎。

他觉得自己做出的事情，不值得被原谅，而姜无命却原谅了他，他有什么能被原谅的？

时酒浅薄的学过心理学，但是不精，看到姜无魂的脸色，大抵能猜到一些什么，但是没深究，有时候内心负担，别人是帮不了忙的。

姜无魂笑了笑，“我想过，要是我死掉就好了，这样，当初就不会因为动心贪恋，而伤害了哥哥。”

姜无命微微抬眸，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唇动了动，半响，才发出声音，“无魂，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初你或许一念之差，或许贪婪，我不想为你找理由，能做的，我都做了；

不能做的，母亲也代替你做了，我不欠你什么，所以你也不需要活得这么沉重，我没有想要你付出什么，你大可不必这么内疚。”

时酒不插话，手里捏着姜无命的手把玩。

姜无命手心偶尔痒痒的，原本沉重的话题，因为她的小动作而变得不那么严肃。

他内心的不岔，似乎也没那么不可饶恕，他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倒是也没什么必要非要追究到底。

首先姜无魂还不还得起，另说。

就算能还回来，他接受也膈应，现在的关系就挺好，大家当最熟悉的陌生人，真的挺好的。

不需要那么多的心理负担，往后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姜无魂也察觉到姜无命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于是换了话题，“我想搬出这里，免得到时候你看到我，心里不舒服。”

姜无命摇头，“这倒是不必，我有地方住，你自继续住在这里，有时间多陪陪爷爷吧。”

姜无魂睁开眼眸，“哥打算去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