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备车,我要进宫拜见华阳太后!”
……
咸阳宫内。
华阳太后看着面前这个多年来,容貌都是没有太多变化的绝美女子,也是轻声叹息道。
“如今,这偌大的咸阳城内,估计也就你还记得哀家了!”
赵姬抬手端着茶壶,给华阳太后倒着茶,也是轻叹着说道。
“哀家也只是想找个人,能够一起说说话,聊聊闲常!”
秦国的两位太后,就这么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对坐着,感受着整座咸阳宫那雄伟,壮丽之下的寂寥与孤独。
“听说王上病愈了?”
华阳太后的年岁已过半百,不过看上去到并不是特别的显老,也就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模样,不仅是因为华阳太后自己保养的不错,更是得益于赵姬当初送来的丹药。
赵姬闻言也是不由得轻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孤独与落寞,嗤笑着说道。
“他那里是病了,不,确实是病了,相思病!”
只是,赵姬才说道一半,便是又改口了,脸上也是带着几分疲惫之色,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是诉苦般说道。
“平日里,他何曾想过我这个母后,也就需要我的时候,他才会想到我这个母后,才能够帮他做点事情。”
“男人嘛,不都是这样的么?在他们眼里,在他们心里,永远都是家国天下。”
华阳太后也是轻声感叹着说道,看了看一旁的赵姬,随后也是带着几分羡慕之色说道。
“说起来,你可比哀家要幸运的多,当然,你也比哀家强得多,不是谁,都能够从一个歌妓,做到一国之母的位置,临朝听政,更是能够让大臣信服。”
“因为,只有你足够重要,才不会被抛下!”
赵姬的话,也是让华阳太后微微一愣,随后,却也是笑了起来。
“是啊,我们女人,对于他们男人来说,如果没有任何的作用,如果不够重要,当那一天,不被需要的时候,也就是被抛下的时候,就像一件华贵的衣衫,因为,这世间,总会有更加好看的,吸引着他们!”
“是啊,再好看,再华贵,也不过是一件衣服,与他们的权势,与他们的野心比起来,一文不值!”
赵姬看着面前这座深沉的宫殿,眼中也是带着几分回忆之色,说来,她确实足够幸运,因为,有的男人,愿意带着她成长,愿意花费精力教她,而不是单纯的当作一件工具,用来彰显权势,争夺权力的工具。
华阳太后闻言也是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这座庄严的咸阳宫,对于她们这些女子来说,与囚笼又有何异?
“是啊,在他们男人的心里,那些雄心壮志,才是他们的追求,我们,也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就像当年先王娶我,也一样是因为我出身楚国吗?”
看了一眼赵姬,华阳太后也是带着几分感慨之色,轻叹道。
“就像当年的异人,离开赵国之后,认我为母,亦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嫡子的身份,为了得到楚系势力的支持。”
当年的事情,与其说是阳泉君进攻劝说的华阳太后,倒不如说是楚系势力的政治需求。
宣太后之后,秦昭襄王在位之时,一直都有意在打压楚系势力,虽然,楚系势力与太子安国君结盟,再加上秦昭襄王也需要楚系势力,平衡其他势力,一直延续了下来。
但是,楚系势力也需要再次崛起,而且,秦昭襄王身子健朗,反倒是太子安国君身体不行,楚系势力想要崛起,自然不会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太子的身上。
所以,楚系势力需要与下一任太子结盟,而华阳太后并无所出,自然,就有了嬴子楚的太子之位。
可以说,嬴子楚认华阳太后为母,就是必然的事情,是双方的政治需求,华阳太后是无法拒绝的,因为,她当时的太子妃之位,就是依靠楚系势力撑起来的。
“相比之下,你比我要幸福一些,至少,你遇到了一个能够帮你铺路,能够教你的男人。”
对于飞熊侯与赵姬之间的事情,华阳太后也是心知肚明,毕竟,赵姬这几年,可是时常来看她,有时候,她也是能够看出赵姬的一些端倪的。
说起那个男人,赵姬的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笑意,带着几分炫耀之色说道。
“确实如此,若不是遇到他,或许,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如此精彩!”
“听说,飞熊侯似乎在韩国搞出了不少的事情?”
华阳太后虽在深宫之中,但有些事情,还是能够知道的,比如,前段时间发生的,吕不韦和嬴政之间的争斗,赵姬闻言也是轻声哀叹道。
“呵,不仅是他,政儿不也一样?真的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将偌大一个秦国直接抛下。”
“那也是他们对于你足够信任,昔日,先王可从不曾让我过问过政务,尽管其中或许是有着昭襄王的授意,毕竟,我大秦,已经出过一个宣太后了,没有那个秦王,愿意再出一个宣太后!”
华阳太后眼中却是带着几分艳羡之色,她虽然贵为太后,但却真的没有真正接触过秦国的政务,可做不到赵姬这般,掌管秦国上下政务。
毕竟,楚国王室的出身,就足以让很多大臣,还有秦王忌惮了。
像赵姬这样,母子之间没有猜忌的,真的全靠姜明的运作。
赵姬对于姜明言听计从,姜明一心一意帮嬴政,只希望换取家族长盛,才维持着这样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