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厉。”薄清半靠在床上,神情倦怠:“我知道你可能喜欢我,也可能后悔了,但一切都晚了。”
费厉被她脸上的倦怠震慑住了,喉结滚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当时是我的生日,我订了餐厅,想要和你一起过生日,你却以闭关为由,离开了京北?”
费厉抿唇。
“我一直以为你是在画画,直到我来了华城我才知道,当时你所谓的闭关不过是借口,当时你和宋家的小姐见面了,对吗?”
“我和宋小姐同一天生日,你不远千里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却连一句生日快乐都吝啬于给我。”
薄清一下午,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费厉嘴上说着喜欢她,但这三年里,他却没付出多少真心。
他大概是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一边享受她的付出,一边怀疑她的真心有几分,甚至猜测下一秒就会消失。
费厉红了眼:“是,当年我是回了华城,但我……”
“我和宋姿没有任何关系,我当时是想借着宋部长背后的势力……”
“有什么区别吗?”
“你可以为了权势,为了你认为重要的事情,隐瞒我,忽视我,欺骗我,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屑,你觉得真正的原因重要吗?”
薄清深深地盯着费厉:“我知道,你不喜欢宋姿,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费厉心口隐痛,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薄清躲开了他的触碰。
他不敢再靠近,吸了吸鼻子:“以前的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等一切结束了,我和你走,我带你回京北,你喜欢我画画,我以后只画画,我不要华城的一切,行吗?”
他可以走。
但是父亲三十年的筹谋不能功亏一篑。
这场内斗,只能有一方胜利者。
薄清盯着费厉,只觉得无力,薄唇轻扯:“我喜欢的费厉,早就死了。”
她看着眼前这张脸,明明和三年前一模一样,但她只觉得陌生。
明明是那么好的感情,怎么就是谎言堆砌起来的呢!
费厉看她软硬不吃,好半晌,才道:“你再等等我,我会让你知道,全世界,只有我最爱你,只有我能得到你!”
他拉过薄清,狠狠地咬了咬她的唇瓣,这才离开。
薄清靠在床头,眼下闪过几分讥诮。
她薄清啊,什么都能忍。
唯独欺骗,利用不能忍。
所以,他们之间,大概也没有办法再回到之前了。
……
战北骁回到王爵府邸,白央央正在花园里浇花。
费杭栽了不少名贵花,其中不乏顾眠生前最喜欢的栀子花,虽然不是花季,但叶片青绿,繁荣茂盛。
男人脱掉外套,示意管家和佣人下去。
他走到白央央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腰,她身上染上了淡淡的花香气息,灌入鼻腔,瞬间安抚了他的不耐,烦闷。
“怎么亲自浇花?”
“我看伯伯很喜欢这些话,我没事,帮他一把。”白央央放下水壶,指了指墙角的一片栀子花:“我听费管家说,那是王妃生前亲手栽下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花,伯伯花了不少心思,才能保存到如今。”
“费管家说,伯伯这些年一直精心料理这些话,他是真心喜欢王妃的。”
“你在替他说话。”
白央央的心思被戳穿,握住他的手:“下午给伯伯检查了身体,虽然这段时间有好转,但他身体亏损严重,大概也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情了,我不希望你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