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沈父对着晚间报纸自言自语:“怎么还在登新区的消息。”
沈夫人的太阳穴猛跳,她现在一听到新区两个字就头疼,原本沈家经营困难还能熬两年,再不济将资产转移到国外,公司破产也不妨碍他们享受生活。
然而北港的投资直接让沈家负债累累,名下资产荡然无存,地能便宜卖出去都算万幸。
如果不是攀不上严家,她都要怀疑严家是不是故意放出北港设立新区的消息。
沈夫人没放在心上:“新区不是定在南湾吗?”
南湾的地价都翻了三四倍,看得她眼发热,可惜他们把宝压在了晦气的北港上。
沈父死死捏着报纸:“北港也要设立新区。”
北港?
沈夫人听到这句话震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们昨天刚把北港的地卖出去,她的眼神望向报纸。
报纸上清清楚楚写明了年底在北港开设新区,以起到对偏远地区的辐射带动作用。
沈夫人的身体摇摇欲坠,倘若他们能多等一天,他们手里的土地将会翻倍升值,届时沈家的债务迎刃而解。
可他们等不及贱卖了北港的地,不仅没获得投资收益反而搭上沉重债务。
此时的沈夫人心里格外复杂,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眼睁睁看着上天赐予沈家的机会溜走。
悔恨、不甘乃至愤懑一并在她脸上交织,比得知破产当天更失态。
沈夫人喉咙里泛出腥甜的血丝,生生卡出一口血,勉力撑着才不至于跌坐。
她心下没了主意向沈父看去,沈父捏着报纸的手不住颤抖,眼睛直直盯着北港新区四个字,眼皮一翻倒在地板上。
沈夫人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沈迟聚完餐回到华庭,打开门透着暖色的光亮,男人坐在沙发上看书,桌上放着烤好的新鲜蛋糕。
他坐到严雪宵旁边,柔软的红发往男人怀里蹭了蹭,像只听话的狗崽崽。
“拿了冠军还不开心?”
“今天见到沈夫人了。”少年垂下琥珀色的眼,“当初拼命想得到她的认可,现在再次见到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疑惑为什么会戴那么显眼的假货。”
红发被指尖温柔地抚摸,他低下头藏住发红的眼圈,正好瞥见放在沙发边令人脸红心跳的书。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般,严雪宵低低说:“看完了。”
“要检验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