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爱崽崽」
镜头缓缓步入教堂内部,圆形的白色拱门下同样有座金色的管风琴,高十五米重达二十五吨,似乎在述说半个世纪的往事。
而教堂内部开着一扇扇长窗,坠地的光影如水波流淌,白色的雪山玫瑰点缀在木台上,满地铺着纯白色的花瓣,美到令人难以呼吸。
「我死了」
「太漂亮了」
「我本来还怕崽崽沉迷游戏连婚礼都不想办」
「儿媳妇看着呢」
数十名宾客坐在木椅上,与想象中的名流纷至不同,到访的都是关系亲近的人。
音色庄重的管风琴奏响,穿白西装的少年捧着纯白色的花束从光里走出来,光将琥珀色的瞳孔点染得无比通透,衬出张扬的红发。
「穿西装的崽崽!」
「我可以!」
「太可以了」
沈迟深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压制住心里的紧张,在脑子里仔细回忆了遍婚礼流程。
按流程他会挽着严照的胳膊入场,正在他准备搭上严照胳膊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颤抖的手。
他下意识朝身旁望去,原本应站在圣台边的严雪宵走到他身旁站定,无声处消弭不安。
如果不是严雪宵他根本活不到成年,无声无息死在边城也说不定,确实是最合适的监护人。
在唱诗班的吟唱下,严雪宵以监护人的身份牵着他走向圣台,小豆丁严尘尘跟在后面撒洒花瓣,他们走在遍地的花瓣上穿过教堂。
神父站在圣台前祝祷,祷告完捧着书询问:“你愿意身边这个人作为你生命中的伴侣吗?”
面对询问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说了句我愿意,而严雪宵说出完整祷词:“无论未来好坏我都会陪他一起度过,我愿意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他。”
说到最后一句时身边的人望向他顿了顿问:“请你作为我生命中的伴侣可以吗?”
看着严雪宵漆黑如墨的眼睛,沈迟的心脏剧烈跳动,像是下一秒便会跳出喉咙口。
他手足无措地点头,严雪宵轻轻给他戴上祖母绿婚戒。
在众人的祝福中少年磕磕绊绊给严雪宵戴上婚戒,他没看过多少文学作品,但望着对方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不可避免冒出段话,严雪宵对他而言——
是爱人。
是监护人。
是他的雪山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