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矶冷哼一声:“我就是法,谁能罚我?老实呆着吧,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我要回去。”千秋正了脸色,皱眉强调道:“总不能莫名其妙消失了。”
韩子矶轻哼一声,合着她就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师兄,死活想知会一声?
“我带你走的时候就在桌上留了字,你不用再折腾了。”
千秋一顿,挣扎得小了一些,眯着眼睛打量他半晌:“为什么要带上我?”
帝王目光悠远:“你肚子里有龙子。”
微微咬唇,千秋还想争辩,却被马车晃得难受,只能躺在被子上,死劲儿闭着眼。
看她这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韩子矶有点不太开心,皱眉道:“等吴国这边的事情平息下来,我给你自己选择去留的权利。”
千秋似乎是应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索性就继续睡了。
司徒锦亲自领兵,与裴禀天战于古战场。国都之中双方人数相当,约战五日,胜者得皇宫。
裴禀天武艺不凡,但是司徒锦战术似乎更胜一筹,前两天双方死伤还差不多,后来裴禀天就渐渐落了下风。
魏氏一派折兵八万,古战场简直是血流成河。魏氏着急得不得了,司徒锦那头却也不是很开心。
“裴将军,接下来的几战您还有把握么?”魏氏捏着帕子问。
裴禀天眉头紧锁,身上还负了伤,看起来当真是尽职尽责:“禀天自当用尽全力。”
魏氏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临时换帅,只能硬着头皮打。
外头打,国都里头也打,那半个月成了吴国历史上最血腥最可怕的一段时间。
司徒锦折兵甚重,裴禀天这边更是好不到哪里去。城外的尸骨堆积如山,都没有黄土能埋。
等吴国元气伤得差不多了,裴禀天两胜三输败给司徒锦,国都正式进入混战的时候,韩子矶终于带着援军缓缓到了。
双方兵卒都是疲惫不安,韩子矶带的援兵却是精神奕奕,一来就帮着魏氏将司徒锦一方打出了皇宫。
“晋文帝陛下真是来得及时。”魏氏笑盈盈地道:“有您的支援,我们一定马上可以胜利了。”
吴国都城已经空无一人,城中除了士兵的尸体,再无其他。司徒锦率兵退了三十里地,扎营休整。
对于魏氏的夸奖,韩子矶没反应。千秋吃不下东西,跟着他一路赶来,脸色已经是难看得紧,听楚越说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他就没心思废话,只想快些弄完好回去看看那丫头。
“对了,秀秀呢?”魏氏左右看了看,疑惑地道:“听说皇上将她接来了,本宫怎么没看见人?”
韩子矶轻轻一笑:“你很快便会看见她的,不用着急。”
魏氏心里一跳,被韩子矶这一笑晃了神。不过反应过来,又觉得哪里不对。
他这是什么意思?
“愚蠢的魏氏。”司徒锦坐在营帐之中,金刀在给他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自己女儿不见了这么久都没有起疑,也是真的愚钝。”
金刀包扎好,看了桌上的情报一眼,无奈地道:“谁也不知道会有人能模仿公主的字迹,魏氏被骗,也在情理之中。”
早在一个月前司徒秀秀就被秘密押往大晋了,他现在才收到消息,却也比魏氏早。
韩子矶分明是想用魏氏手里的兵力,与他先打个两败俱伤,然后他的人,便可以坐收渔利了。
真是走得一步好棋,简单明了,又一招致命。他说的话魏氏不信,就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派人去散布消息,就说司徒秀秀已死,大晋皇帝要立姬千秋为后。”司徒锦想了想,咬牙道。
“是。”金刀毫不迟疑地领命下去。
魏氏已经坐在了皇宫之中,只是司徒秀秀没回来,也不能举行登基大典。司徒锦也还没除掉,真是困难重重。
她派人出去打探了消息,探子回来说,大晋皇帝带了个怀孕的女人来,只是不是秀秀。
秀秀到底去哪里了?魏氏十分担心,去问楚越等人,也只说在养胎还没有来。
与司徒锦的战斗还在继续,隔天却听见有流言,说司徒秀秀死了。
魏氏大惊,不顾一切地闯去晋文帝下榻的宫殿询问。
哪知刚一进去,就看见韩子矶怀抱着一个女子,动作小心地给她喂着肉粥。
许是被她突然闯入给吓住了,千秋呛咳了两声,韩子矶皱眉放下碗,一边替她顺气一边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