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算再精锐的兵一旦命没了或者受了不得不退出作战序列的伤,那也是惘然无用,战士的命保住了才是根本,所以武锐军不惜血本为每一位战士打造铁甲,不遗余力的去培养医护女兵,这些代价如果和死伤无数血染疆场的精锐之兵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当然这些话理解起来没什么难度,让张定国难以理解的是那一句‘任何武锐军的敌人都会知道,面对降维打击的时候会是何等的绝望。’
降维打击?
张定国依旧不懂,但似乎隐隐约约的有些懵懂的明白。
“谁去和冯恺小儿交涉?”张献忠的目光扫视帐内,最后目光落在严锡命身上。
严锡命只能硬起头皮道:“微臣愿往。”
“去吧,切记不得堕了大西军的威严!”
“微臣明白。”严锡命退下,单人独骑出了大营,看那背影,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般的悲壮。
“或许我儿定国是对的……”张献忠看向张定国叹了口气道。
张定国拱手道:“义父,对错毫无意义,为今之计当是如何能退武锐大军,冯恺兴师动众而来,不夺四川绝对不会罢休,严丞相此番前去,只怕未必能……”
张献忠摆手道:“严锡命此去不会有什么结果,本王只是让其去试探一番,最好能让冯恺放松警惕,给我军漏夜偷袭的机会。”
“夜袭?”张定国大惊。
张献忠冷笑道:“武锐军训练有素,乃是劲敌,若是正面一战,我军即便胜之,恐怕自身也难免元气大伤,而冯恺手上还有上万骑兵,有这上万精骑,我军想要扩大战果几乎不太可能,而我军要是不敌,被骑兵衔尾追击再分割包围,恐怕就是一场不弱于万县的惨败,如今,武锐军新至,立足不稳,防备松懈,正是偷袭良机。”
“义父英明,末将愿率本部人马夜袭敌营!”张可望站了出来,他从巴岳山狼狈而逃,这耻辱若不亲手洗刷,颜面何存!
“我儿壮哉。”张献忠大笑道:“既如此,我儿便于丑时出兵,去杀冯恺一个措手不及!”
“末将遵令!”
话说严锡命到了武锐军大营,只见大营内战士正在有条不紊的打造防御工事,看上去一切自有规制,丝毫不见杂乱。
严锡命暗暗心惊,张定国说武锐军之强强在军纪,强在军备,如今窥一斑而知全豹,当真不是虚言。
不一会功夫,严锡命便被带入主帐,见到帅位上的冯恺又是一惊,都说冯恺年不过弱冠,如今一看当真是年轻的很呐。
“大西王座下严锡命拜见冯帅。”
冯恺淡笑,称呼是很微妙的,按照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自然是称呼川王最为合适,然而川王乃是明廷爵位,而张献忠乃是大明死敌,一直以覆灭大明为己任的,崇祯都死了,他自然不会承认大明未灭。
还有一层意思是就算他承认大明有新皇承继法统,但是也只会承认南京的朝廷,而不是蜀王这个被拥立上去的傀儡光统帝。
称呼冯帅,是表明承认武锐军的存在,也认定冯恺主帅的身份,但同时也实实在在的告诉冯恺,你是反贼,武锐军是反军,不是什么狗屁的朝廷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