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谌颔首，不置可否地道：“就看我和程恕的速度谁更快了。”

……

季莞尔的身体在江水里浮浮沉沉，因为失血过多，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就在这时，一道巨浪卷来，在江面上形成两米高的浪墙。季莞尔本来必死无疑，却被巨浪卷起身体，将她摔到了岸上。

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季莞尔短暂地睁开眼，霎时对上了一双深邃如渊的墨眸，她眨了眨眼，两把纤长的睫羽微微翕动，这次彻底失去了意识。

……

季莞尔在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光线照进眼底，让她不适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季莞尔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医院里。

房间内，程恕站在窗户前面，顾谌在轮椅上坐着，谢雨霏则是守在病床前，三个人各占了房间的一角，其间一句交流都没有。

“谢姐。”季莞尔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和她关系最为亲近的谢雨霏。

“我在。”谢雨霏连忙应声。

她将病床调节成四十五度角，便于季莞尔倚靠着。

“医生已经给你做了全面检查，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就是身上好几处擦伤，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谢雨霏并不信任县医院的医疗水平，但她更不放心将季莞尔交到城府深沉的程恕手上，要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就糟了。

因此，面对程恕的施压，谢雨霏死扛着不肯松口，坚持将季莞尔就近送医，就在她快要顶不住压力时，季莞尔终于醒来了。

“谢姐，我的左腿……”季莞尔掀开被子，撩起肥大的裤腿。

谢雨霏下意识问道：“腿怎么了？”

一时间，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将视线集中到了季莞尔的小腿上。

宽大的病号服被季莞尔挽到了膝盖处，露出一截笔直、纤细的小腿，只见莹莹如玉的肌肤上，几处细微的擦伤非常明显，犹如白璧微瑕，令人怜惜顿生。

“是不是腿疼？”谢雨霏侧了侧身体，将两个男人的目光阻隔住。

季莞尔霎时睁大了水眸，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她在江流中被碎石割伤了左腿，差点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腿上绝不可能只是这几处擦伤。

“莞尔，怎么了？是不是腿出了问题？”谢雨霏久等不至季莞尔的回答，语气变得焦虑了起来，“你别怕，我这就去叫医生。”

季莞尔一把握住了谢雨霏的手臂，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谢姐，腿没事，我刚刚就是觉得腿上的伤口有些疼。”

谢雨霏立刻松了口气：“放心，我们好好调养，我保证，让你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季莞尔勉强笑了笑，眼睛瞥向房间里的两个男人：“谢姐，是谁救了我？”

这个问题顿时把谢雨霏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