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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

季莞尔收回目光，垂目瞥向只留下一个红点的指腹。

回想着男人唇齿留下来的温度，她的红唇不知不觉地翘起。

顾谌将电话打给姜晨：“R5实验室流出的药剂有了下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幕后之人的嘴撬开。至于那个人的身份，你不必顾忌。”

通话结束后，顾谌低眸，温声问道：“我这里有缓解剂，需要吗？”

季莞尔眼波轻动，看向旁边的男人，他有着最俊美的脸庞，宛如造物者的恩赐，那双眼睛幽深、静谧，似是带着一丝丝温柔。

季莞尔点点头：“麻烦了。”

顾谌拿起桌上的遥控器。

房间里的机器人移动到顾谌面前，腹部弹开，露出里面的五支药剂。

顾谌取出针管，很快兑好了药剂，注射在季莞尔的左臂上。

液体推进去之后，季莞尔的身体不自觉地痉挛了下，瞳孔倏然放大，喉咙里逸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她一直紧握着的左手不由松开，柔软的掌心内，一枚插进肉里的胸针跌落在地毯上。

胸针上的主石是一颗圣玛利亚海蓝宝，纯净的蓝色沾染上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顾谌目光一凝，视线移向她血肉模糊的掌心，瞳孔缩了缩。

怪不得。

HJB—501药剂的药效何其剧烈，即使只是一支半成品，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季莞尔进入房间后，还能保持清醒地和自己对话。

顾谌脑海里甚至开始思索，实验室内针对人体的大脑皮层方面关于锥体形细胞和梭形细胞的研发是不是失败了。

原来，只不过是这个女孩对自己异常心狠。

别针在肉里翻搅的疼痛无疑是一场酷刑，她却能面不改色，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想到这里，顾谌轻轻握住了季莞尔的掌心。

目光从她手背上渗血的牙印滑到她血肉模糊的伤口，清冷的音色低了低：“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这么逞强。”

季莞尔的左手下意识地缩了缩，却被男人握得更紧。

她眼眶一湿，瞬间滚下了泪珠，洁白的面庞犹如雨打梨花般凄迷。

她迷蒙着一双泪眼瞥向顾谌，甜软的嗓音近乎呓语：“你是我的什么人啊？”

似是在问顾谌，又似在问自己。

闻言，顾谌一阵沉默。

他一言不发地从机器人身上取出药膏，将膏体抹在季莞尔的伤处。随后找出纱布，将伤口仔细地缠了起来，最后，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透明的药膏给伤处带来一阵清凉，一层又一层，季莞尔的一颗心像是被纱布一起裹上了。

似是无法承受他的温柔，季莞尔突地收回手，轻声道：“谢谢。”

这一次，顾谌很快松开了她的手。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季莞尔睁着一双杏眼，目光落在璀璨的穹顶，看似离得极近的两颗星星，却相隔了亿万光年，注定不会交汇。

心头泛起一阵锐痛，季莞尔轻轻合上眼帘。

自己就像是一条落进蒸锅里的鱼儿。

锅里的水逐渐加温，很快就会沸腾，而她的一颗心被反复蒸煮，却不知道，这种煎熬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结束。

季莞尔的指尖无意识地抠上缠着纱布的手心，却被顾谌眼疾手快地捉住，男人面色凝重：“缓解剂失效了？”

男人的嗓音像是一股甘泉流进她的心田，滋润着她的干涸，却也让她有了更多的渴求。

身体在叫嚣着，被男人握住的手腕更是烫得厉害。

她抬起眼，翦水双瞳泛起圈圈涟漪，点漆如墨，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

“反应加剧，算是失效了吧。”

季莞尔轻声呢喃，酥软的嗓音媚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