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恶名,炀帝臭名昭著,千百年来已家喻户晓。清代思想家王夫之提起隋炀帝杨广,干脆书曰“逆广”,野史小说更把荒淫的炀帝称作“色中饿鬼”。
按照封建礼制,帝王死后除有谥号外,还有庙号,如杨广之父杨坚死后谥曰文帝,庙号高祖。庙号是皇帝死后在太庙立室奉祀时特起的名号,一般都有祖或宗字,“祺有功而宗有德”,如唐高祖和唐太宗。且庙号和谥号都可作为皇帝的代称,以讳其姓名。然隋炀帝杨广则因“流恶难尽”,国破家亡,唐人仅给恶谥而未立庙号,其孙皇泰主所给美谥及所立庙号,却从来就不为世人承认,真是死有余辜。
中国古代史学有为皇帝立传的传统,皇帝不管好坏,在位时间长短,都有传记。翻开二十四史,首篇就是历代帝王本纪,皇帝传可谓是时代的标记。
皇帝,是秦始皇以来直到清朝灭亡止的古代中国的领导,
皇帝是站立在千万黔首之上的“余一人”,是数千年来天下子民顶礼膜拜的天神。一提到皇帝,臣民只得屏声息气,重足而立,侧目而视,因为皇帝具有无上威权,只要一声咳嗽,整个大地似乎就会变色。
皇帝不仅权力独专,而且皇位终身,皇统世袭,集中于皇帝
个人手中的国家最高权力,具有不可分割性和不可转让性,皇权的本质就是专制主义。
东汉人蔡邕《独断》记曰!皇帝,至尊之称。皇者,煌也。盛德煌煌,无所不照。
帝者,谛也。能行天道,事天审谛,故称皇帝
皇帝是天之骄子,人间神明,又称天子。皇帝无上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其地位被抬到吓人的高度。
皇帝可以对天下一切人随意“生之、任之、富之、贫之、贵之、贱之。”
“天下事无小大皆决于上”,国家的行政、立法、司法、军事以至臣民的生死予夺各种大小权皆集于皇帝。
朕即国家,皇帝的话就是法律,皇权不受任何权力主体的限
制,皇帝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丧邦,这就使天下安危系于一人之身,国家的治乱兴衰往往取决于当朝皇帝的圣明愚顽。于是,天下芸芸众生企盼着圣君明主,诅咒残害生民以奉一人淫乐的暴君昏主。
商末民众唱曰:“时日害丧,予与汝同亡”。人民诅咒暴君商
纣王,要与他同归于尽。
当然,皇帝并非天神,皇帝也是人,但皇帝不是普通的人,皇帝拥有任何人也不能拥有的生杀予夺的巨大权力,这个权力可以改变历史的进程,昏暴之君往往造成天下大乱,“二世而亡”。
而当历史把一个商纣式“逆天虐民”的“色中饿鬼”杨广抬上中世纪中国皇帝的宝座,天下的祸乱,人民的苦难,岂不是可想而知了。
中国历史上出现了好几百个皇帝,好皇帝屈指可数,多数是昏庸之辈,而残暴荒淫之主更所在多有。
千百年来,无论是官方正史,还是民间野史,所有的记叙中,隋炀帝恐怕都是坏皇帝中最坏的。
然而,史书的记载完全可靠吗?
萧让并不能有一个准备的结论,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自己之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或许不只是因为拥有了权利而已。
其实,从萧让的心理来说,他最喜欢的皇帝反而就是隋炀帝。
这样一个有人觉得好,有人觉得坏,褒贬不一的皇帝,不也是一种痛快的体现吗?
泾国的基业,自己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盛,那么,凭什么自己不能享乐几年呢?
饶是如此,其实萧让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忌惮的。毕竟,还有周围的那些国家还在虎视眈眈,他是不可以过于放纵自己的。
可是一旦尝到了甜头,又不想放手。
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这时候,他真的需要一个人来敲醒自己,告诉他,不可以这样下去了。
但是这个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