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船舱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瘦骨嶙峋的人,这些人大至中年,小到孩童应有尽有。其中有一位长相儒雅随和的蓝衣人正在呵斥着那些哀求的声音....
一位大约有十七八岁的青年抱着一个小男孩跪倒蓝衣人身边,极其孱弱的身体用尽力气的向其磕着头,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这名青年和怀中的弟弟小腹处都缠着染血的绷带,这是他们已经“工作”过的证明.....
“季叔!求求你了,我弟弟快不行了。求求你给他一点饭吃吧!”
这名被叫季叔的男人蹲下身去查看那名孩童的模样,只见的男孩急促地喘着不均匀的粗气,已经脱水的身上还不断地冒出冷汗来。他伸手在男孩的额头上一摸,发现他正在发着高烧。
“这个不行了。来人,趁还没死送到卖下水的那里去。”
“等等啊!季叔!我弟弟还有救啊——!求求你了——!”
一听到弟弟要被送去“卖下水”那,那名消瘦的青年紧紧地抱住了季叔的大腿,苦苦的为自己的亲弟弟求情。他不知道卖下水那里究竟是干什么的,但他明白弟弟被送去了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滚!一边呆着去”
一脚踹开了毫无力气的青年,季叔有些嫌弃的拍了拍根本没被弄脏的衣裤。在他的眼里这些药童不过就是昂贵的道具罢了,既然用不了的话就得拿去卖下水那多创造点价值....
一名手臂上纹满了刺青的大汉拎着已经毫无力气的小男孩下了船,朝着码头外的一间小房子走去。
房间里亮着一个瓦数不低的白光灯,到处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一个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破旧手术台安置在房间中央,旁边的小推车上摆满了各种沾着血迹的手术器具....
“老刘,来活了!看看还有什么能用不?”
“这今天都第三个了,这批的质量有点差啊。才运了两次就拉倒这么多。”
“谁说不是呢。过两天新货就运过来了,凑合着先用用吧....”
一位穿着染血黄围裙的秃顶男人走了出来,他熟练的将小男孩的手脚绑在手术台上,将一柄快磨钝了的手术刀在水盆里随便沾了两下。
卖下水是他们道上的专有名词,实际上就是获取和贩卖各种新鲜的人体器官。自从器官移植技术发达了之后,那些有钱佬们对这方面的需求就没减少过.....
“这东西应该是染的风寒,肺一般是用不上了。你先给他放着血,我打电话问问那边缺什么货。”
将一根粗针头递给了大汉之后,老刘掏出了放在围裙里的手机走出了房间。大汉也是习惯的找着小孩手臂上的血管,准备着将他的血液先抽出来.....
这些器官和血液所买出的钱算是他们这些人赚的外快,所以他也没有对老刘的指使有什么不满.....
“喂?哎呦~是我啦,老刘。最近新宰了一头小猪你要不要啊.....好好好,包您满意~还是老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好嘞,那么老时间......”
老刘打完电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但是令大汉有些奇怪的是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他进来的迹象。小孩的血管实在是不太好找,他照量了一会之后便扭头向外面喊去:
“说完了没有?这个血管我摸不准,麻溜的你来!”
尽管他的嗓门很大,外面却并没有老刘的回应传进来。
“难道是上厕所去了?懒驴上磨屎尿多——!”
大汉不耐烦的骂了一句,点起了一根劣质的烟草抽了起来。不过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起身向门外走去。
“老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