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忙碌一生,之前是家庭为他而活,后来他又为家庭而活,每日忙于事业和家庭,变了一个人。
到底是为何。
终于想明白了,都是责任二字。
一阵冷意上身,朱翊钧恍惚中一丝清明,知道自己可能危险了。
一阵抖促,惊动了值班御医。
“快……快……快按住陛下。”
太监们蜂拥而上。
惊动了外面,御医们都赶了进去,李太后并一众嬷嬷宫女惊慌失措,整个慈宁宫乱成一团。
满朝文武关心广东战事的人少,注视皇城的人多。
皇帝急病昏迷至今五日,内廷传话,皇帝无事,但是却没有见皇帝上朝,也没有皇帝的手谕。
而太医院御医都不见踪影。
如此反常的情形,没有人会觉得皇帝无事。
一个礼部官员上疏,劝皇帝保重身体,但也应以国事为重,肩负天子的职责。
司礼监无法,有人提议去问陈太后,有人提议应该去问李太后。
结果太监传来消息,慈庆宫闭宫。
既然如此,司礼监把奏疏送去慈宁宫。
李太后紧抱着朱翊镠,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请人去慈庆宫询问。
慈庆宫,听到宫女们的话,陈太后一声不吭。
李彩凤的小心思她如何不知,自己紧闭宫门已经摆明了态度,这番使人来,不就是想告诉自己,她有儿子。
很快,宫人回来,回复陈太后说朝事她也不懂,一切以李太后。
司礼监来太后处,朱翊镠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景,看到这些大红衣裳的太监,感到好玩,呆在母亲怀里也不动。
“唉,这可如何是好。”
“圣母,可告诉大臣们,皇爷心中火气过旺,服了凉药,还需静养。”
听到慈宁宫随堂太监的话,李太后觉得可行,让司礼监的太监去照办。
“潞王年纪小,此处病气重,生母应该把潞王带往别处才好。”
嬷嬷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李太后更没了主意,竟然真的把潞王带走。
“李伴,我要留在这。”
“殿下,奴婢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这才把朱翊镠劝走。
朱翊钧温病不退已经五天,每天反复发热,这次最厉害,已经到浑身痉挛。
总归是熬了过来,迷迷糊糊中听到外堂的话,内心五味杂陈。
夜间清醒,朱翊钧要御膳。
虽然毫无胃口,身体疲软,但是他要逼自己进食,补足营养。
高烧不退,每日反复,下半夜一定会进入高烧阶段,他前世就晓得这个常情。
母亲看到他清醒,上前望着他,“儿啊,你快点好起来吧。”
朱翊钧艰难的笑起。
“儿子生病以来,太医说暑湿薰蒸,而儿子有腹泻,头目晕眩,身体发软,多日服药未愈,恐不便矣。“
“说的什么胡话,太医都说没有大碍。”
朱翊钧脸色憔悴,笑了笑。
见儿子的神情,李太后内心慌乱。
等生母走后,堂内安静的很,朱翊钧两个眼睛亮的出神。
终于。
先前那个小黄门看到皇上看着自己,犹豫了会上前。
朱翊钧在小黄门耳边说了几句话,旁边的太监们都听不到,小黄门愣了愣,不敢动。
“你这厮,朕想喝杯菊茶都不行。”
小黄门反应过来,劝慰皇上不能乱饮,保重身体,朱翊钧不耐烦,翻了个身睡着了。
等下了值守,小黄门去找了梁大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