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台误会我了,清丈田亩之事,我并没有耽误,对下属官员也是严格交代,务必听从抚台之命。”
“唉。“
刘侃叹了口长气。
他需要的支持,不是这种流于表面,而是对方全力以赴的把心思投入清田之事中。
“福建田地多历年来开垦之新田,我准备向朝廷上奏,请求此类未报者免罪。”
“善。”
“此事容易,但是还有不报者,该怎么办呢?”
“抚台认为该怎么办?”
“严办。”
刘侃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了,而是看向了远处。
治大国犹如烹小鲜,朝廷多年来对福建弊端不加以更治,如今却要猛治。
刘侃是不认同的,不管朝廷有再多的理由,实情就是实情,治理地方,怎么能不兼顾实情呢。
但是这种话他不能说,说了就是把刀子递给了对方,他并不信任耿定向。
不是说此人性格,而是他所领之差事,刘侃不看好,自己没有防人之心落了话柄给对方,以后清田不利朝廷问责,对方以此言把罪责归于自己,自己岂不冤。
围官多年,刘侃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对方不敞开心扉,事情就不能谈,耿定向告诉对方实情,“清田之事不止是张公的主意,皇上也是极力赞成的。”
刘侃点点头。
对于朝廷之事,刘侃久在地方,虽然有私人渠道,但是看到并不详细。
只确定一事,皇上年龄渐大,权威日重,对皇上的风评,也褒贬不一。
有说皇帝聪慧,睿智,懂谋略,有祖父之严和乃父之宽,实在是不可多见的明君。
也有人说皇帝偏听偏信,性格好极端,对百姓之苦没有怜悯,对圣人之道不太尊崇。
具体是什么样的,刘侃不得知。
每省布政使每三年带地方长官,赴京叙职,当时他还只是右布政使,地方要留人,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进京,并没有见过皇上。
如今他已升任左布政使,按照常例,再过半年他就要提前启程了,福建路难行,到京城路途遥远,必须要提前几个月出发。
“清丈田亩对国家是好事,至于地方难出,倒是要勘酌一番。”刘侃谨言。
“是啊,所以还需要使君的出谋划策,临行福建前,我还专门打听过使君的喜好,得罪了。”
耿定向笑道。
刘侃忍不住,露出疑问的眼色,耿定向不在卖关子,掏出了一纸信筏。
刘侃接了过来,原来是他。
“抚台和此人是什么关系?”
“我和此人结识二十余年了,关系可以说非同一般。”
“此人可是异类。”
刘侃笑了。
耿定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