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只要没孩子一切都好说。

不过看顾崇楼这样子是铁了心要这女子，两人再争执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她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再劝阻，免得伤了咱们祖孙的和气。”

佟琉莺一听这话瞬间急了，这可跟她想的不一样，之前傅文佩还打算把她许给顾崇楼呢。

所以现在这算什么，难不成让她做妾。

她佟家虽说现在式微了，但也没沦落到做别人妾室的份上啊。

“奶奶，你糊涂了？她一个贱……她一个寡妇怎么能当表哥的正妻呢？”

“而且，奶奶答应过我的。”

佟琉莺慌里慌张的半跪在傅文佩身边，哭哭啼啼一时看不透这老太太心里想什么。

傅文佩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又看向顾崇楼，凤眸微眯，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片刻，押了一口茶后不急不慢的开口：

“虽说我答应你把这丫头收进房，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

“她不能是你的正妻，你可以当个妾室养着，反正顾家家大业大，多养张嘴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年纪大了，顾家早晚得交到你手里，你是督军，公务繁忙，身边确实得有个能帮着操持的人儿，琉莺自小就跟在我身边，品性样貌都不差，当个正妻也能拿得出手，既然你想成婚，那就跟琉莺成吧。”

“还有，就算你再怎么喜欢这丫头，也万不可亏待了琉莺，在琉莺没有生下顾家的长子嫡孙时，这个女人也不能生，万不可乱了长幼有序，嫡庶尊卑的规矩。”

“如果你能答应这些，我就同意留这丫头在顾家。”

闻言，佟琉莺瞬间不哭不闹了。

原来老太太的算计在这呢，可真不是一般的狡猾，难怪这么淡定。

想到这，她站起身整了整身上旗袍的褶皱，胸脯也不自觉的抬高，多了几分盛气凌人，摆出一副小洋楼女主人的架势。

贺穗垂着脑袋，心里暗自腹诽：就知道这老太太没那么容易答应，看傅文佩这样，妥妥的封建礼教余孽，前朝早就亡了，竟然还端着架子，真是好生让人心烦。

介于她是顾崇楼的奶奶，她又不能直接反驳，只能耐着性子听完这套男尊女卑，嫡庶有别的谬论。

顾崇楼听完这些没有太多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倒是佟琉莺羞羞怯怯的走到他身边，娇滴滴的看着他，“表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跟奶奶，一定会帮你好好照料顾家的。”

傅文佩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她想要的当家主母的样子，识大体懂礼数。

顾崇楼忍不住嗤笑出声，勾起的唇角显得放纵不羁。

“奶奶，知道的是我在讨老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找丫鬟。”

“我要的女人，伺候我一个就够了，犯不着伺候顾家一大家子。”

“至于你口中的嫡庶有别，那都是前朝的糟粕，人是往前看的，总不能越活越回去。”

顾崇楼的这番话，把老太太和佟琉莺给损了个遍。

贺穗知道他毒舌，倒没想到连老太太也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