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穗一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可是,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他再也回不来了……”
“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她,我没想到老夫人不喜欢我,竟然连孩子也接受不了。”
“都怪我,怪我痴心妄想给楼爷生孩子,我不配……”
“是我害了这苦命的孩子,对不起。”
她不断道歉,听的顾崇楼心都要碎了。
顾崇楼双目猩红,眼底微湿,想到那孩子,又看贺穗这般模样,心底的痛无限蔓延放大。
他从来没想过,傅文佩竟然会心狠到连她的重孙都能下手,一方面是养育之恩,一方面是血亲骨肉,两方的感情不断的撕扯着他。
贺穗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狰狞的男人。
她抬起手挥握了下顾崇楼,声音哽咽道:“楼爷,放我走吧,老夫人不喜欢我,也不希望我生下顾家的一男半女。”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打从我们成婚那日起,老夫人每日给我喝的汤里都放了避子药,许是上天怜悯,我平日里惯用中药调理,这才抵了那避子药的毒性。”
“这个孩子来的不易,没想到她会这么容不下我们娘俩,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我们离婚吧。”
贺穗说完这些把脑袋歪向一侧,低声抽泣起来。
顾崇楼当听到避子药时,身体微怔,想到曾经在府里听到下人们的谈论,他确信贺穗没有说谎,只是没想到这些腌臜手段竟然用到了他最爱的人身上。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这个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顾崇楼郑重承诺着,他已经没了孩子,断不可能再失去她。
他紧紧的拥着贺穗,两人相依相偎的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那份悲痛。
贺穗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克制隐忍的样子惹得顾崇楼更加难受,只能将她抱的更紧。
直到怀里的女人不知何时哭累睡了以后,顾崇楼走出病房交代了几句才离开医院。
小洋楼,傅文佩想走却被团团围住。
韩郢为难的看着她,“老夫人还是稍安勿躁等大哥回来再说吧。”
傅文佩冷哼一声,“就是一粗鄙的贱人,死了就死了,崇楼也犯不着难过,以我顾家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偏偏找了这么个货色。”
“就这种女人也不配做我们顾家长子嫡孙的生母?简直笑话。”
站在一旁的吴忠忍了半天终是忍无可忍,他走上前攥了攥拳头,闷声说道:
“老夫人,就算你再不喜欢她,她肚子里也是楼爷的孩子,也是你们顾家的种,你为何要这般待她。”
崔嬷嬷走上前,气急的指着他,“吴忠,你是在这小洋楼待久了脾气也见长了?连老太太也敢顶撞。”
吴忠无奈的摇摇头,“老奴不敢。”
没办法,他还要指望这份薪水过活呢。
眼下就算知道是傅文佩害贺穗小产,顾崇楼也未必会拿她怎么样,想必傅文佩也是笃定这点,所以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傅文佩冷哼一声,“这小洋楼自打那蹄子进门还真是愈发没规矩,乌烟瘴气也该整顿整顿了。”
门口,顾崇楼听了一会才抿着双唇,脸色很冷的走进来。
“北新城,我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