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贺穗按下,柔声说道:“放心,有我在,你安心睡。”
周聿初说完,冷着脸蹙着眉出了屋。
马二花见只有他一个人出来,抻着脖子往里看了看,“她呢,我昨天不是说今早她做饭吗?”
“这个点还不起,是打算饿死谁。”
“谁家的新媳妇跟她似的,刚进门就懒成这样,以后还了得。”
周聿初拧了拧眉,“娘,大清早嚷嚷啥,不就顿饭吗,谁做不是做,都是一家人了,别太斤斤计较。”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墙角堆放整齐的木柴堆,抱起一些木柴就往北屋厨房走去。
马二花还是站在原地对着东屋大声喊道:
“哪家的新媳妇刚进门不这样,我当初嫁给你爹,那可是天没亮就起来做饭了。”
“你瞧瞧她,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那呼呼大睡,是不是还得在炕上伺候她吃饭啊。”
“老二,你疼媳妇就疼媳妇,可别坏了咱老周家的规矩。”
周聿初从屋里出来,一把拉起她往屋里拽,“咱老周家啥规矩,现在新社会,人人平等,你要是不想做饭,以后我做,别在这嚷嚷。”
昨晚小丫头被折腾狠了,他想让贺穗多睡会。
但马二花喋喋不休没完没了让他很是头疼。
马二花气急的瞪着他,“你就护着吧,等哪天骑你脖子上拉屎,我看你怎么办?”
本来还想给新媳妇立立规矩,这倒好,规矩没立成,却还要被数落一顿。
“你个眼窝子浅的玩意儿,睡了一晚就让人拿捏的死死的,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她是我媳妇,我愿意让她拿捏,我也愿意让她骑在脖子上拉屎,你别嚷嚷了,让邻居们听到该笑话了。”
周聿初打心底觉得对老婆好,怕老婆不是什么坏事。
再说他的老婆,他不心疼谁心疼。
东屋炕上,贺穗将两人的谈话听在耳朵里,高兴的翘起二郎腿。
这个年代的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说一不二的,没想到周聿初这么维护她,原以为他会站马二花那边呢。
她在炕上又躺了一会才慢悠悠起床,洗漱完以后才从屋里走出来。
周聿初已经生火做饭了,马二花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他脑袋几下。
“我让你气死了,走开走开,我做。”
她要为难的是贺穗,可不想折腾自己儿子。
还真是谁生的谁心疼,可指望不上那丫头心疼她儿子了。
周聿初还是坐在板凳上,卖力的拉着风箱没有起身。
“不就是顿饭吗?谁做不是,以后你不想做饭,咱家的饭就我做。”
马二花恨恨的剜了他一眼,“我哪是这个意思?”
她就是想给贺穗立规矩,可没想着累自己的儿子。
马二花看着不为所动的周聿初,又催促了一遍:
“快起来,厨房不是你们男人该待的地儿,你要没事儿就给我扫院子去。”
周聿初也没再坚持,起身就往院子里走去。
马二花酸溜溜的说道:“你就惯着吧,谁家也没你这么惯老婆的。”
在她观念里,谁家的新媳妇不是任劳任怨,甚至有不听话的还得被男人打。
她年轻的时候也被周聿初的爹打过好几顿。
周聿初倒好,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贺穗出了门便看到身形颀长的男人正在扫着院子,她迈着小步走上前,“老公,我来扫吧。”
周聿初看着她走路轻颤打晃的样子,笑了笑,“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