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海城上城区一家隐蔽性极佳的高档私人会所,梅怀瑄窝在包厢里的真皮沙发上,脸色不虞的瞅着身旁刚刚发问的梅怀瑜。
"我又不是脑子坏了,这个时候去动岑沐白,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想要他小命的人是我吗?我有那么蠢?"
"事实上,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你找人在沐白的车子上动了手脚,害他差点车毁人亡——"梅怀瑜轻呷一口酒不疾不徐的道出现实。
网上现在到处都充斥着讨伐梅怀瑄的声音,他这几日都窝在自己一个小公寓里,因为鼎安山庄外面守着不少的狗仔还有网红,他有家不能回。
"操——"梅怀瑄没忍住狠狠骂了句粗话,然后将自己大力摔进了沙发里,他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咬牙骂道:
"那俩小子简直他妈的有病,明明知道警察现在正盯着梅家,还敢胡来--煞笔!"
更可恶的是他们做的孽竟然要算在他头上,简直是可恶至极。
"你觉得这事儿是那俩做的?"梅怀瑜闻言抬眼看着梅怀瑄,两人目光对视,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笃定。
两人口里的是"那俩"就是梅如雪的一对双胞胎儿子,梅怀笙和梅怀筝。
梅如雪是梅家二房唯一的姑娘,嫁的是海城曾经的地产大亨严家,只可惜,梅如雪嫁过去不到五年,严家因为一次投资失误造成了巨大亏损资金链断裂,严家从此一蹶不振,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严家不得不退出了海城曾经的四大豪门,往昔的风光再也回不去了。
于是,梅如雪竟然做了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那就是她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子径直搬回了梅家,还把儿子改姓梅。
严家当然不肯,几次上门讨要说法,无奈梅家作为海城首富不仅家大业大财大气粗,梅老爷子更是京都岑家岑琢的老丈人,这后台太硬了,别说已经没落下来的严家,就算严家最鼎盛时期也不可能跟梅家硬扛。
不管是有钱有势的梅家,还是家道中落的严家,说到底还是"民",毕竟民不与官斗自古如此。
"不是觉得--"梅怀瑄瞥眼梅怀瑜,
"除了那俩丧心病狂的还能有谁?我跟岑沐白虽然打小就不对付,就看不上他那得瑟样儿,明明不是咱们梅家人,在梅家却仗着大爷的宠爱比谁都横,真是---欠揍的很!"
想起小时候的事,梅怀瑄仍旧忍不住耿耿于怀。
"呵…"听到梅怀瑄咬牙切齿的抱怨梅怀瑜轻轻笑了下,调侃道:
"怎么你越说我越觉得这事儿就是你干的呢?毕竟你从小就跟沐白不对付啊--"
"滚蛋!"梅怀瑄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别说的好像你有多喜欢他似的,他姓岑,不姓梅,你搞清楚谁才是你兄弟,不要胳膊肘往外拐---"
岑沐白在梅家唯一能和睦相处的就只有梅怀瑜了,梅怀瑄觉得那是因为梅怀瑜的脾气够好,不然没人受得了他那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臭脾气。
"我多久没跟沐白联系过了,想拐也拐不了吧?再说,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觉得就算我当沐白是兄弟他还愿意认我是他表哥吗?呵呵…"梅怀瑜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的笑容。
换作是他,不,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心无芥蒂的跟他们称兄道弟了吧!毕竟他姓梅,流的是梅家人的血,说他不会向着梅家向着外人傻子都不会信的吧?
"其实,大哥也有可能--"梅怀瑜半晌低声说了句。
他口中的大哥就是梅时予的长子,也是他们梅家的长子长孙,今年已经三十八岁的梅怀谨。
"如果真是他做的,恐怕岑沐白的坟头草都长出来了--"梅怀瑄起身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才开口。
梅怀谨这人打小就笑里藏刀阴险腹黑,深得他大伯的真传,不是真传,准确的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梅怀瑜对梅怀瑄的话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他抿口酒若有所思的道:
"其实你离开公司也好,别淌那浑水活的也自在些,凭你的本事在哪儿都能混的如鱼得水!"
"哼---"梅怀瑄撇了兄弟一眼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两人默默的喝着酒,直到各自酒杯见底,梅怀瑄才叹口气道:
"我爸的个性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若是有三叔那份杀伐果断也不至于现在……唉!我是他儿子还能跟他对着干不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咯!"
"唉…"梅怀瑜也叹口气,伸手拿过盛酒器给自己跟梅怀瑄的空杯各自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