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子薰偶尔会在夜深人静、孤枕难眠之时,愤恨地骂上两句“渣男”。
妙福给子薰端来茶水,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子薰瞟了一眼,“有话说?”
“娘娘,奴婢听小德子说,郭惠进宫了”。
郭惠,郭夫人,这对母子,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她们的名字。
“嗯,知道了”,子薰淡淡的回了一句,对这个她实在提不起兴趣。
“小德子说,郭惠跟娘娘长得一模一样,连走路说话都像,他差点儿认错了”,妙福低声哭泣着,“他下次再敢这样说,我叫宁方撕烂他的嘴”。
“像就像呗,哭什么?”
“顺妃身边的彩玉说,她比娘娘年轻”,妙福气鼓鼓地,“这个彩玉,狗仗人势”。
是啊,差着十来岁呢,怪不得胡青青是那副神态,她在等着看子薰失宠的那一天。
想不到小张夫人为了荣华富贵,连女儿都舍了,以前还真是高看她了,子薰哑然失笑,不知道,她算计来算计去,究竟为的是什么,她可救这么一个孩子,竟然舍得让自己的孩子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下,终身成为别人的替身。
如此疯狂,不可理喻。
可能戴夫人今天想说的也是这件事。
“不哭了,妙福,不哭了,没事儿,皇上不喜欢她”。
“真的?”妙福的脸如小花猫一般。
“真的,上位只喜欢我,不喜欢她,放心吧”。
“那奴婢就放心了”,妙福转悲为喜。
这孩子天真地可爱,上位喜欢谁,不喜欢谁,岂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不过,她有这份心,难能可贵。
感动之余,子薰想起另一个人,“有没有听说郭云宣?”
郭英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子薰想对郭云宣照顾一二。
“听说是个才女”,妙福道。
择定吉日,两位妃子同时入宫,郭惠被封为惠妃,郭云宣被封为宁妃。
册封当天,子薰借故出宫了,很晚才回。
一个月内,皇上去了惠妃那儿五次,宁妃那儿两次,其他妃子零次。
短期来看,小张夫人的谋划还是很有用,立竿见影。
爱情这回事儿,就是不能太上心,否则伤心、伤神、伤身体。
利用这段空闲时间,子薰开了一个酒楼,五家点心铺子,六家制冰的铺子,还有十家水果铺子,三家包子铺,各类铺子,一家总店,数家分店,分类管理,连锁经营,每天收现银,十天对一次账,所有账目都归妙福、妙清她们管理,所有银钱定期定额装箱入私库。
子薰赚钱的本事令上位连连惊叹,这么多铺子,各项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想不到咱的身边藏着一位女丞相”。
清晰的逻辑,适当的放权,及时到位的监督反馈,把这些梳理清楚,却也不是难事。
子薰之所以举重若轻,因为那不是自己的银子,因为赔钱也没关系,反正上位财大气粗。
不知道是不是受子薰赚钱能力的影响,接下来的一个月,上位没有宠幸任何嫔妃,他想让子薰去乾清宫,子薰不肯。
你可以有别的女人,可以和别人的女人生孩子,但是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我是一个人,有感情,有尊严,有面子,会伤心,会失望,会难过,会不高兴。
总之,你想和我在一起,得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才行。
我不会委曲求全,勉强自己,那样久而久之,彼此都没意思。
可以说公事,可以带着孩子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可以一起吃饭,一起赏月,一起散步,一起谈心,唯独不能同榻而眠。
你那么轻易地和别的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又过来向我百般示好,是否接受需要看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