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妈经常在广场上跳。‘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李永户想起旋律不自觉地唱了出来。

“不是凤凰传奇的那个，是朱自清，朱自清知道吗？”

李永户料想又是哪个歌手：“他也唱过？”

“他能唱就见了鬼了。是朱自清教授的散文，《荷塘月色》。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林羽怕李永户又扯向歌坛，于是赶紧背诵了一段，便于把他拉回文坛。

听到林羽背诵的段落，李永户猛然间想起了初中时语文课的可怕回忆——朗读并背诵全篇。“哦~~我想起来了，课本上有，对。当时背过，现在忘干净了。”

“文章描写的挺好，现实中看着也还行吧……不过没文章中描写的那么美，也可能是因为现在不是‘月色’是‘日色’缘故？”林羽倒是没忘，只是眼前的景色和散文中描写的相比大相径庭，心中琢磨也许是几十年大气污染太严重，让荷塘失去了魅力。

“这些文人雅士，随便看点什么东西都能联想翩翩，我就没那想象力。就比如这荷花，我就看不出来哪点像出浴的美人。”想到’美人‘，李永户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有个建议，你觉得北影怎么样？”

“朱自清的《背影》吗？那个也背过，写的比较凄凉。”林羽回答。

“我说的是‘北京电影学院’，咱们能不能不这么高雅，说点俗的。去北影看美女，去不去？”

说到去看美女，几乎没有男生不愿意的。林羽心里的回答“好啊，好啊。”嘴上却窘笑说：“不太好吧。”

“我看你是想去吧？”李永户冷眼看他说，拆穿了林羽的谎言。

林羽苦心强装出的高雅形象被一下子歼灭掉，硬笑一下，也不反驳。

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林姝三人换成了两次地铁到达了动物园站，她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去看动物，而是去附近的服装批发市场买衣服。实际上，几人更喜欢去商场里买，只是恰好前一日听刘盈盈说，动物园批发市场的衣服极其便宜，建议几人去买一批专门上课用，脏了就扔，省去洗衣服的麻烦。

实际上，在集训中衣服消耗量确实很大，课程又紧张，没有多少时间用在洗衣服上，更没有多少晒衣服的空间。林姝和李冰卿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就决定一起去看看。

到了“动物园批发市场”，林姝和李冰卿就不淡定了。虽然到处都是不大的门面，但是每家都挤满了人。看着像顾客的那些人，他们人手一个大布袋子，也不问价格抓着衣服就向袋子里猛塞。

林姝和李冰卿从来没想过买衣服还能像逛海鲜市场一样，刘盈盈却是司空见惯，她看了下时间。“快了，再过半个小时就差不多。”

三人在旁边的早餐店先坐着吃早饭，过了早上9.30，市场里的人开始慢慢散去。

刘盈盈开始带路，三人先是到了一家名为“天皓城”的市场。

“我给你们说，这里一二层主营外贸服装、还有童装和休闲衣服，大都是工厂的尾单，什么牌子都有，质量上还是有保证的。”刘盈盈一边走一边介绍着。

“我怎么看见好多牌子，在商场里都见过，好像还有大品牌的。”李冰卿有了疑问。

“那些都是山寨款，尾单大多不带标签的，随便他们贴，就是贴上LV，爱马仕，也没人管。我们在画室就是讲究个实用。”刘盈盈解释说。“早上那些拎着大袋子的人是干什么的啊？他们一下要买那么多衣服吗？”林姝问道。

刘盈盈详细地给她们两个解释：“这里关门早，开门早。一般早晨6点左右就已经开门营业了，早晨的时间那些基本上都是北京各地批发商去打货，还有一些淘宝店家，抢完货不影响他们自己的店铺正常营业。咱们是个人购买的话，上午10点以后的时间基本上就是购物的黄金时间了。”

“你怎么这么熟悉啊，感觉你就像是这里的导购。”林姝说。

刘盈盈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学美术开销大嘛，只能从衣服上节省了。去年集训时候就经常和李永户来这里买。”

“啊？李永户那些潮牌衣服也是这里淘来的？”李冰卿说道。

“衣服不是，鞋子是。你们觉得正常人会在画室穿真的限量版AJ的吗？”

林姝和李冰卿猛摇头。

一楼二楼的衣服质量比较堪忧，林姝和李冰卿都没有喜欢的，三人又来到了三楼。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韩国城”三个大字，这层装修风格比较新潮，和楼下的截然不同。服装也都到处洋溢着韩国服饰的气息，大多店铺都是女孩服饰为主、款式新颖流行。

林姝看到一件比较素雅的连衣裙，嚷着要进去试试。

三人刚踏进店门，一个让她们记忆颇深的声音传来。

“几位美女，随便看，都是今年最新款！”

刘盈盈看着眼前这个衣着时尚的男生，十分熟悉，思索了几秒，突然想起是谁。指着他说道：“你你你你……你不是车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