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塘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盯着何立片刻后,问道:“你和裴敏的关系,很好?”
何立深吸了口气,重重点头:“对,我承认!我和她…已经好了很久了。”
陆鱼塘一愣,瞬间恍然大悟:“所以你将这件足以掉脑袋的事也放心的拿出来和她讨论?她当时怎么说的,有没有劝你不要做这事?”
何立抬起面如死灰的脸望了眼陆鱼塘,表情呆滞的摇了摇头:“我不会再回答关于她的任何问题,我只要知道她没有出卖我就够了。”
“哟,这么看来你对她还用情挺深的。”
何立没有答话,只是蜡像一般的杵着,大有任凭你处置的意思。
“开始不配合了,是吧?”陆鱼塘知道这家伙准备破罐子破摔。
何立冷笑了几声,问道:“有的谈么?有的谈,我就配合。如果横竖是个死的话,我配合你又有什么意义?”
陆鱼塘犹豫了片刻,点头:“有。”
“怎么谈?”何立似乎看见了一丝生机,顿时来了精神。
“我问什么,你如实的答什么。”
“除了裴敏以外的事,我都可以回答你。”
“哟,宁死也不想拖累她?”
何立狠狠点头:“对!”
“知道组织为什么规定特别行动员不得与任何人发生情感纠葛么?”说着陆鱼塘直接在货摊上坐了下来,也不顾那些显卡扎不扎屁股,“因为感情,会让你的思绪不冷静,容易误导你的决策判断,从而影响完成任务。你已经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就算你没栽在我手里,也迟早会在任务中殒命。”
何立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轻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一开始我也在很努力的压抑自己对她的感情,可终究还是失败了……呵,人终究是感情动物,我想如果你也遇见了那个对的人的话,即便你是S级的大人物,也会心甘情愿的陷入其中的吧。”
“好家伙,竟然还反过来说教我?”陆鱼塘翻了个白眼。
然后陆鱼塘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突然愣住了……
“我去,我刚才翻了个白眼?”
“我特么很自然的翻了个娘们儿唧唧的白眼?”
“喂喂喂,没事就乱翻白眼可是左铃那丫头的特长啊,我是啥时候被她给带偏的?嗯?”
“荼毒!这简直是对一个纯爷们儿的荼毒!”
“尴尬了、尴尬了!何立现在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了啊!”
“我…我没有说教你的意思,我只是有感而发。”果然,何立此时望向陆鱼塘的眼神中是充满了意外,而且他的眼角似乎还在抽搐。
陆鱼塘干咳了两声慌张掩饰着窘态,又对他摆了摆手:“不跟你扯这个,你要执迷不悟是你自己的事。我问你,杀害孙茂坤夫妇的委托是谁给你的?”
“酒吧的一个心理医生。”
“啥玩意儿?”陆鱼塘听懵了,“酒吧?心理医生?这哪儿跟哪儿啊?”
何立忙解释道:“是经常在酒吧喝酒的一个心理医生。我以前也经常去那间酒吧喝酒,打打桌球,一来二去的就跟那个医生混熟了,经常相约去那间酒吧比试桌球。”
“哦。说下去。”陆鱼塘点了根烟。
“有一次那个心理医生喝多了,就跟我聊他所碰到的病人趣事,他说最近接待的一个女病人有抑郁的倾向,经常向他倾诉有强烈的想杀掉某对夫妇的冲动。”
陆鱼塘扔了根烟给他:“所以你当时就嗅到了商机?”
何立摸出自己的火机点着烟深吸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哎,我只是个b级的特别行动员,接到的任务少,报酬也低,说实话我早就有挣外快的意思了。于是那天我就趁那个心理医生喝多了套他的话,把那个女病人的名字和工作地址都问了出来。后来我按照地址找过去一看,发现还是个公职单位,就从墙上挂着的工作人员公示牌上记下了那个女人电话,然后通过短信和她聊。”
顿了顿,何立弹了弹烟灰接着说道:“我原本以为她会认为我是个神经病或者骗子,可出乎意料的是没聊几句她就相信了我,并且直接开始谈报酬问题。”
“那女人叫什么?你们谈定的报酬多少?”
“她叫欧玉红,最终我们谈好的报酬是两百四十万。”
陆鱼塘微微点头:“这个欧玉红为什么要杀孙茂坤夫妇?她和孙茂坤夫妇是什么关系?”
“欧玉红的丈夫是孙茂坤的亲弟弟,也就是现任金州市正阳区区长,孙茂平。欧玉红要杀的,正是他丈夫的亲哥嫂。”
“什么!?要杀孙茂坤的是他的亲弟弟??”陆鱼塘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