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丽华使劲摇头:“没有。我和吴军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店里,在外头结交的人不多,更别提他去年中风偏瘫之后了,我们两口子基本没什么事都不出城中村的。”
陆鱼塘嗅了嗅鼻子,又问道:“那…平时跟在你们店里打麻将的人,有没有吵过架之类的?”
费丽华依旧摇头:“没有的,我们靠着他们打牌赚点台费钱,端茶递水的伺候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跟他们吵嘴。”
陆鱼塘点了点头,指着她身上穿着的一件粉色的羽绒外套问道:“自从前天晚上与你丈夫吵架出门之后到现在,你的这件外套一直没换过么?”
“我…我的外套?”费丽华疑惑的抬头望了陆鱼塘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没有。那天吵架出门之后我去了闺蜜家过夜,然后昨天早上回家报案之后就被警察带了过来,一直穿着这件外套的。”
“你前天晚上吵架出门了之后,一直在你闺蜜家么?这期间出过门了么?”
费丽华立即否认道:“没有。那天晚上我向我闺蜜倾诉被自己丈夫打破了头,她安慰了我一顿之后就睡了。”
“是么。”陆鱼塘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随即望向了左铃,“她的闺蜜怎么说?”
左铃答道:“我们传唤过她的闺蜜,大致说法一致,说是那天晚上安慰了她一顿之后就都睡下了,晚上没再出过门。”
“是么。”陆鱼塘脸上的冷笑越来越明显。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左铃注意到了他的冷笑。
陆鱼塘没有答话,只是点了根烟,在烟雾缭绕之中眯着眼直愣愣的盯着一直垂头抽泣的费丽华。
“你…撒谎了么?”陆鱼塘冷不丁的突然问道。
“什么?”费丽华抬起了头,瞪着泪眼,是一脸的茫然。
“你前天晚上跟你丈夫开始吵架时,是在几点?”
费丽华想了想,答道:“大概是八点左右。”
“你出门的时候几点?”陆鱼塘立即又问道,似乎不想给对方留下思考的时间。
“出门是…大概……”费丽华的眉头渐渐拧起,“大概将近十点。”
“十点?你被你丈夫打破了头,不是立即冲出了门,而是又等了两个小时才出去?哟,我说你这脾气可以啊。怎么,你的情绪是延迟两小时再爆发的?”
费丽华轻叹了一声,细声解释道:“他毕竟瘫痪了,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即便我当时已经打定了和他离婚的主意,我也得坚持先帮他洗漱好伺候上床了再走。因为我不想在离婚后担上没照顾好、嫌弃他的罪名,免得被他的亲戚们逮着这个名头来跟我闹。”
陆鱼塘嗤笑道:“行,这也算是一种说法。但是么…我还是那句话。”
“什么?”
陆鱼塘的面色突然一沉:“你…撒谎了么?”
费丽华愣了半晌,哭喊道:“不…不是,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是想和他离婚,可我绝对没有半点想害他的心思!!事实这还不明显吗!?有人那天晚上去我家杀了我丈夫然后抢走了钱和首饰,你们警察应该去抓凶手才对,为什么要来怀疑我!!我…我只是个苦命的女人,你们为什么要怀疑到我头上来!!”
陆鱼塘没理会费丽华歇斯底里的质问,而是面无表情的对左铃伸出了手:“凶器呢?”
“什…什么?”左铃也懵了,“不是…你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怀疑起她来了呢?疑点呢?疑点在哪里?你好歹也说个明白啊。”
陆鱼塘抖了抖伸出的那只手,无奈道:“都说了这回是速通,我现在没那心情一一解释。快点,凶器呢?”
“在…在物证科。这会儿应该正在检查。”
“别检查了,先拿来我看看。”
“哦。”左铃站起了身,犹豫着往门口走去。
“跑起来喂!跑起来!速通!速通!!”
“毛病。”一头雾水的左铃翻了个白眼,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