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喜,摸黑去梳妆台处拿了一把剪刀,借着黑夜里一点细微的光将干的被面和棉被剪了下来,然后将身上湿漉漉的衣裳换了下来,将还是干的被面裹在了身上,抱着棉被去了临窗的木榻上,卷缩在角落里,打算这样熬过一夜。
不过她躺了一会儿,又爬起来挑了一身衣服挂在架子上,打算晾一晾。
明天早上要见人的时候,她总不能过着被面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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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宜笑将替嫁的事情推出去之后身上轻松了不少,当日便在琴瑟苑中开始安心地养病,不过她身边有一个消息灵通的明心姑娘在身边,该知道都知道了。
“听说啊,昨天夜里,二姑娘睡得正好的时候被人兜头泼下一桶水来,人跑了之后还将门给锁了,里头的衣服也都弄湿了,一件换洗的都没有,还好二姑娘机智,剪了没湿的被面和棉被熬过了一夜。”
“今日早上,二姑娘便直接告到了夫人那里,让夫人给她做主,夫人将二房的人都请了过来,审问此事,许姨娘不承认,说是二姑娘陷害她,这些都是二姑娘为了武安侯府的亲事自己弄出来的。”
“二姑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许姨娘做的,而且一旁二夫人又是劝又是求的,希望她息事宁人,安安分分的不要闹事......”
说到这里,明心叹了一句:“二姑娘也是可怜,摊上了这样的一对父母。”
可不是嘛,真可怜,就连她的母亲都不晓得疼她,不晓得护着她不让她受委屈,还拖她后腿,让她咽下这苦,这还不如没有呢。
谢宜笑从书册中抬头:“好了,她可怜,你姑娘我现在渴了,快去给你姑娘倒一盏水去吧。”
明心闻言顿时又明媚开朗了起来:“奴婢这就去,这就去,姑娘你且等等奴婢这就来。”
过了一会儿,明心便提着一个提盒回来了,她伸手从提盒里拿出一个碗来放在梅花茶几上,温声开口:“姑娘,该喝药了。”
谢宜笑每次听她这语气总有一种武松他大嫂让大哥喝药的即视感。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想笑。
明心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不过见是她笑了也高兴,只要主子高兴就好,不要像以前那样郁郁寡欢,整个人就像是衰败的花似的。
如今生机勃勃的,笑得多好看啊。
于是她也傻笑了起来。
谢宜笑有心想让她下回换个语气,免得她忍不住要笑场了。
她正想开口呢,便见屋子里走进了一个婢女,正是院子里的二等婢女红茶。
红茶站在纱帘外面微微屈膝行礼:“奴婢拜见姑娘,姑娘,二姑娘前来拜见。”
昨日下午,谢宜笑便让人将珠帘换了,换成了天青色的纱帘。
“二姑娘?顾湘?”谢宜笑微微诧异,“她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红茶微微摇头:“奴婢不知,只是见二姑娘红着眼睛,瞧着挺可怜的,怕是有事情求姑娘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