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江氏道。
谢宜笑点了点头,然后扶着她往回走去,回了寿安堂。
刚刚坐下,江氏伸手按了按额角,有些疲惫:“这桩亲事,我原本便不想同意,他那样的人太冷清了,日后不会待你有多好,也不会体谅你关怀你。”
谢宜笑道:“其实我觉得还好,总是期待别人待自己好,实则是有些虚,倒不如自己待自己好一些。”
“若说真心愿意待你而无所求的,往往只有血脉至亲了,至于这另一半,他愿意待你好便接着,不愿意,那不求就是了。”
“而且人生嘛,总不能只耽于情爱,有大好前程,大把快乐,又不是就不能活了。”
要问谢宜笑可曾喜欢过容辞吗?
自然是有的。
也许在某一个瞬间,她抬眼就看到他了。
可是于她而言,感情又不是全部,而且她也深知他的性子,知道他心中所求所愿,心之所向。
她只希望他能得偿所愿,功德圆满,而不是去纠缠他。
所以她也并没有放任自己去喜欢这个人。
就如同她自己所言,人总不能只耽于情爱,她还年轻,有大好前程,有大把的快乐,又不是没了一个男人就不能活了,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
至于嫁人,在这个时代里,若是她不嫁人是很难的,所以嫁还是要嫁的,至于对象,她也只有一个要求,也是最难的一个要求,不能纳妾不能有通房。
当然,性格也要温和一些,不能打人。
日子,只要过得去就行了。
江氏微顿:“听你这样说,你也觉得这桩亲事不错?你可知若是嫁了,将来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若是日日独守空房孤枕难眠,你可知......”
“怎会?”谢宜笑搓了搓手,“床够大,指不定还可以在上面打个滚,也不知道多舒坦,怎地喜欢有人来同我挤?”
“若是冷了,多添一床被子,再烧个火盆或是烧个地龙,也是很暖和的。”
江氏脸都绿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难不成嫁的人就是个摆设?”
“也不是。”谢宜笑小声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最难也是那样了,若是那样也能过,也不觉得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她最不能接受的解释妻妾成群,和旁人共侍一夫,还有成日玩宅斗。
若是个摆设,就和没成亲没什么两样,就当是一个人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大不了日后谁遇见了真爱,然后一拍两散,和离就是了。
江氏沉默良久:“听你这意思,你是觉得可以?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定了,是不能反悔的。”
谢宜笑顿了顿,垂了垂眼帘,然后道:“若是九公子愿意娶,我倒是觉得挺好的。”
若是他不嫌弃她打扰他,她也觉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