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婢女抬眼看她:“怎么?你们这开门做生意的,有人要买,难道还不给了吗?”
樊姑:“......”
确实,这开门做生意的,这客人买的当然是越多越好,卖得多,铺子就赚得多是不是?
可这来人奇奇怪怪的,瞧着这态度是来找茬的,而并非买东西,便是买了,指不定都随便找个地方丢了积灰或是随手赏给婢女,根本就不会用。
这样卖出去的东西,可能是钱赚到了,但是令人心里十分膈应,觉得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在店里买一个最便宜的澡豆粉令人高兴。
而且还不知道这后头有什么事情呢。
再来,这些东西都是先前谢宜笑带着人亲自做的,虽然有红纱在外面管着一个小作坊帮忙处理大部分的事情,但东西委实算不上太多。
若是让人将铺子里的东西都包圆了,那不是就近一段时间铺子里没有什么东西卖了?
这生意定然是不能做的。
樊姑思量片刻,而后笑道:“我们店里做生意,有客人买,自然是要给的,只是这么多东西,贵府的姑娘怕是用不完,若不然我便将店里的东西每样都准备一份,姑娘拿回去交差就是了。”
那青衣婢女闻言脸色当下就冷了下来,语气不善地骂道:“你这婆子,叽叽歪歪做什么,我说话你没听见吗?我家姑娘要买完你们这店里的东西,还不快去准备准备,怎么?怕我家姑娘没钱是不是?”
“放心,钱是一分都少不了你们的。”
这可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樊姑呵呵笑了两声:“姑娘莫要生气,我不过只是一个管事,若是姑娘每样要一份,好好试试我们店里的东西,我是能做得了主的。”
“但是姑娘要买完我们店里的东西,这可不是我一个管事能做主的,需得请示我们主子一二才是,不知贵府是哪一户人家,要买我们铺子里的东西的是哪一位?”
那青衣婢女微微抬起下巴,却也不遮掩:“我家姑娘乃是北亭侯府贵女。”
北亭侯府?莫不是那沈明珠?
楼上握着茶杯的谢宜笑微顿,心里有些诧异,沈明珠来她这里做什么?
她自问和沈明珠没什么恩怨是不是?
“北亭侯府?”樊姑也微微诧异,“莫不是沈五姑娘?”
沈明珠虽为北亭侯府唯一的嫡女,但是她生得晚一些,上头已经有四个堂的庶姐,亲的倒是没有,在家中排行第五。
樊姑做着西子阁的管事,铺子里来往的贵女也不少,所以对帝城权贵世家的几个姑娘都是有些了解的。
尤其是这位北亭侯府的五姑娘,最近在帝城之中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已经搬进了怀南王府,住进了象征正室的院落桐花苑。
可是樊姑不记得这位沈五姑娘与自家东家主子有什么恩怨啊,竟然来这里找事。
“我家姑娘排行第五。”青衣婢女道,“既然知晓我们是北亭侯府的,还不将东西准备准备,莫要耽搁了我家姑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