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

他太清楚叶长贵和鲁翠娥的为人了，尤其鲁翠娥，就是个不折手段、心肠狠毒的女人，把钱看得极重。

过去鲁翠娥能为了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还是无意中花掉的一两毛钱将他们姐弟一顿毒打，美名其曰是为了不让他们养成偷盗的习惯。

可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两个女儿可能也是偷盗犯。

她一面为了丢失的钱毒打惩罚他们，一面又各种怂恿他们出去偷。

以前娘教导他们姐弟的道理几年里被鲁翠娥全盘否定，他经常感到混乱，究竟要怎么做才算是对的，什么又是错呢？

叶璃的神情没有太大起伏，静静地给他掖了掖被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我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我希望你也别是。”

叶二弟看着叶璃认真的双目，不再像是往日的混沌游离，而是总透出促狭的笑意，干净得没有任何杂质，游戏人间般的从容。

这种感觉非常陌生，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可分明他们一起长大，他自认比谁都要了解她。

然而这一刻，他对自己过去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叶璃强调道：“好好养身体，身体要是垮了，怎么跟他们斗？”

他声音沙哑，“你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叶璃弯了弯眸子，在他耳边轻声道：“赶走他们！”

“怎么可能？”叶二弟有些绝望道，他甚至都能想象到他们姐弟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乞讨要饭的情形。

他们还是太弱小了。

叶二弟始终没有那个自信。

一直处于被打压状态的叶二弟，要么一直软弱下去，要么总有一天会拿起屠刀做出最极端的行为。

叶璃非常清楚这一点，她弯了弯嘴角，“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叶二弟表情怔怔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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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