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闻言立即捂住嘴。
上官婉儿正在内帏调息修养,听到宫女们的对话,吩咐她们进来。
“有军士到安仁殿来了?”
“回昭容,小玉说看到一队军马,”
上官婉儿闻言,娇躯起身下榻,婢女连忙上前搀扶,于是众人便一齐向外走去。
走至莲花池边,迎面一队人马结阵而立。
正是李隆基和刘幽求所率兵士。
看着面前浑身杀气的李隆基,上官婉儿目光清明,淡淡道:
“临淄王来此,莫非叛乱已平息,韦后韦温已伏诛?”
李隆基锵的一声拔出宝剑,毫不犹豫地下令道:“众人听令,上官婉儿结附叛党,残害忠良,秽乱宫廷,当场诛杀!”
刘幽求心有不忍,跪求道:
“殿下!上官昭容有功于社稷,有功于皇室,纵若有罪,也请看先帝之面,饶她一命吧。”
李隆基闻言大怒:“刘幽求,汝欲背主耶?”
刘幽求不敢再言,只得默默站起身来。
上官婉儿看着这一幕,淡雅清丽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添了一丝悯然:
“临淄王,我知你心中有恨,欲报母仇,又何必提些虚言假辞,空扰了道心。”
这话如同一个火把,瞬间就点燃了李隆基心中的怒火。
恨意、愤怒、痛苦等等情绪纷涌而至,充斥在他的脑海。
“当年,武则天当庭杖杀我母亲,那时,你已被那贱人提拔,助其处理百司奏表,参决政务,军国谋略,杀生大权,尽决于你,时人称之,‘巾帼宰相’。”
李隆基面无表情,语速并不急促,却更令人听之心寒:“你敢说,害死我母亲,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上官婉儿平静道:“李隆基,我早有言,窦德妃遇害之事,武皇从不曾问于我口。况且,武皇为社稷之事,连令月的夫君都可以斩杀,何况于我?”
“临淄王,你究竟是为窦德妃之仇,还是担忧太平之势而杀我?”
李隆基脸色一变,再不多言,令兵士们冲杀上去。
上官婉儿纤手拈动法诀,上清洞玄真炁施展开来,将冲上来的兵士尽数击倒,高声道:
“临淄王,殿内侍婢宫人,还望怜悯!”
李隆基却扭头命令众军士:“安仁殿内,一人不留!”
同时,李隆基飞身上前,浑身气血如江河汹涌咆哮,一掌狠辣地向婉儿打出!
刘幽求在一旁看得,大为惊讶。
“内视境!殿下的武道修为竟修炼至此!”
难怪他近日感受不到李隆基的气血虚实,内视境后,武者可收敛气血,若非自己显露,旁人无法察觉,仿若凡人。
武道的内视境正与道门通幽境相当,然而上官婉儿刚刚受了重伤,因此几招下来,便支应不住。
交手间,李隆基察觉到上官婉儿的一处破绽,立即一脚踹去!
危急之际,那个名为小玉的小宫女突然跳了过来,用身躯替上官婉儿接下了这一击。
然而内视境武者的全力一脚何其恐怖,小宫女脏腑俱碎,当场毙命。
另外几名侍婢也上前拦阻,她们不过坐照境修为,自知不是敌手,只是想多拖延半刻。
眨眼之间,已有三人丧命,而其余婢女依然前仆后继。
“昭容快走!”
上官婉儿心中哀痛,秀目最后望了一眼众女,洒下几滴清泪,随后纵身跃入了莲花池中。
随着“噗通”的落水声,婉儿已不见踪影。
李隆基将众女斩杀,走到莲花池旁,眼中怒意尤甚。
“搜!把池水给我抽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夜晚,吃过饭后,苏鹤突然兴致大起,欣然起行,决定来一次雅安小阁后院夜游。
走在风景宜人的夜景里,看着公孙大娘栽种的幽美的竹柏,苏鹤感叹道: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
话音未落,竹柏丛中突然钻出来一个女子,身影窈窕,即使夜色中,也能看到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苏鹤讶然:“这位女郎……”
女子螓首轻抬,美眸看了他一眼,苏鹤呆了。
清凉如水的月光下,女子仙姿玉貌的芳容显得更加娟秀出尘。
一双剪水的瞳子波光流转,几滴水珠自秀发间落下,朦胧得娇柔清丽的脸蛋儿楚楚动人。
眉间一枚梅花花钿,似乎颇为眼熟。
苏鹤前世今生,从未见过如此芳华绝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上官婉儿就昏倒在了苏鹤怀里。
软香温玉入怀,苏鹤顿时懵了。
“女郎?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