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忍住笑意,接着言道:
“那郎君是想继续修武道,还是道门,佛门,儒道?”
苏鹤回过神来,虚心求教:
“我对此所知不多,还请女郎详言,武道,道门,佛门,儒道,这几者有何区别优劣?”
“武道注重锤炼体魄、善养气血;
道门侧重内修丹道、外炼道法;
而佛门则以念力为重,多炼心境修为;
儒道修行,重养浩然正气,以仁、义、礼、智、信此五常圣道为根基,外修诗词文章才气,才气为御敌之器。”
“至于优劣……”上官婉儿顿了顿,不偏不倚道:“并无什么优劣之分,各有精妙,只是内视境前,往往武道修士在战斗中略优于佛、道、儒中人。”
苏鹤敏锐地抓住关键:“内视境?”
上官婉儿点点头,解释道:
“武道修行,曰:炼皮,锻骨,易筋,搬血,内视,内视境之后,便是气血之力身随意动,随意变化的高深境界了。”
“道门中与之对应的是:隐元,坐照,洞明,瑶光,通幽。”
“佛门则是:持香,护宝,六识,心慧,无我。”
“儒道曰:修身,正心,不惑,慎独,格物。”
言罢,上官婉儿歪着脑袋,看向苏鹤,等待他的选择。
苏鹤想了想,试探地问道:
“敢问女郎最擅长的是什么?”
“道门,我修行的是崇玄署上清道的心法。”
苏鹤当即做出决定:“在下愿修道门!请女郎传授典籍。”
修炼什么派别不重要,有个优秀的师傅指点才重要。
只有修炼这位女郎最熟悉的法门,才能得到她的亲自指点,苏鹤很现实的,当道士?无所谓。
道士又不忌荤腥嫁娶。
“那请郎君取纸笔来吧,我为郎君讲述。”
苏鹤快速翻找出纸笔,研好墨,就坐在桌前眼巴巴地看着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开口诵读起来。
“昔在庖犠氏始画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九九之数,以合六爻之变。暨于黄帝神而化之,引而伸之,于是建历纪,协律吕,用稽道原,然后两仪四象精微之气可得而效焉……”
苏鹤兴奋地握笔在一旁听着,越听越懵逼,笑脸一点点隐去,表情逐渐呆滞。
听着女子的讲述,苏鹤难以置信:“术……术算?”
上官婉儿诵读典籍的声音一断,随后回答道:
“嗯,术算是修行道法的根基,譬如入门时的隐元境,要在周天三千六百个点位中,寻找到躯体沟通道法的那一点,这一点里又有三千六百个隐元……”
“无论是修行心法还是对外施展的道术,都有大量需要计算的地方,佛门亦是如此,因此要先学术算。”
“……”
“算了。”
苏鹤垂头丧气道:“我还是修行武道吧。”
至少门槛低……
要是学那些术算,等他把基础打好了,保守估计也是个七老八十。
想到这里,苏鹤偷瞄了女子一眼。
她这种能修炼道门,看起来境界还不低的人又是什么神仙?
上官婉儿见苏鹤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声细语地出言宽慰道:
“郎君不必忧伤,武道修行也是有很多好处的。”
苏鹤:“……”
什么好处,四肢发达吗?
不过女子的宽慰还是起了些作用,苏鹤很快再次振奋起来。
本来就只是想得到一个武道典籍,如今不能修炼道门,又有何难过之处?
既得陇,何望蜀耶?
苏鹤士气再度高涨:“请女郎传授我武道修行之法。”
上官婉儿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莞尔一笑道:
“这册典籍是我跟令月在崇玄署翻阅古籍时看到的,虽为武道,却甚是玄妙,因此读过一遍,典籍名为《天玄功》……”
窗外,月明如水;灯下,佳人诵读;桌前,少年郎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