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郎君伤京兆府官吏衙役,打砸衙门屋舍,若现在退去,孟某尚可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就只能委屈你和卢氏那名护卫共住一室了。”
卢琨闻言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冷眸微眯,盯着孟温礼缓缓道:
“京兆尹,从三品秩,嗯,杀了的确是个麻烦,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我卢氏这几百年来,杀过的三品官,又何止一个。”
说罢,卢琨怒喝一声,双拳挥舞如龙,飞身向孟温礼杀来。
双拳挥动间,阵阵龙吼声响起。
卢氏内视境武技,天龙明心拳!
眼见拳势化作一条怒吼天龙咆哮而来,孟温礼面色平静,轻轻抬手,一指点出。
一道清光射出,天龙瞬间被洞穿,在哀鸣中消散。
拳势被破,卢琨更是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栽落到地上。
仅一指,就击溃了内视境大成的武修。
在场所有人都震撼无比地看向孟温礼,苏鹤则趁乱给方才被打伤的官吏和衙役们,每人喂了一滴【半枯干的杨柳枝】露水。
毕竟此事因他而起,不该让这些人承担重伤的结果。
卢琨挣扎着爬起,手颤抖地指着孟温礼,嘴角淌血,难以置信道:
“开——开元……”
听到这话,在场之人嗡得一下全都低声窃语起来。
“孟令尹竟是开元境!卢家这下可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天呐,我从来都不知道。”
“废话,你一个小吏能知道啥,老夫身为主簿,都不知此事!”
听着四周的议论和嘲讽之声,卢琨怒上心头,又是一口血喷出,当场昏了过去。
孟温礼淡然地吩咐道:
“将他押入法曹刑房,此人是内视境武修,须用相应法器绑缚,再寻一个医者前来,别让他死了。”
展示过自身实力后,原本好脾气的孟温礼瞬间在京兆府有了巨大的威望,立刻就有衙役恭敬地照办。
苏鹤走上前,感激道:
“多亏孟前辈出手,否则下官危矣。”
孟温礼却不以为然,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巷,对苏鹤轻笑道: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
苏鹤不解话中之意,正待问之,孟温礼又道:
“事情已了,你还是速速回家吧,免得家人担忧。”
说完,便转身回屋。
苏鹤一想也是,于是离开衙门,返回雅安小阁。
推门进屋,却见李令月和上官婉儿此刻都在他屋里,在烛火的照映下,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不由得笑道:
“女郎和公主殿下怎么在我这屋?”
李令月语气酸溜溜道:
“某人一夜未归,婉儿担心他的安危,还特意寻迹去找,半柱香前才回来,本宫能怎么办,只能陪着她一起等。”
上官婉儿美眸嗔了一下李令月,让她不要乱说。
苏鹤这才明白,怪不得刚才孟温礼说话的语气那么奇怪,原来是婉儿在暗中看顾他,想必是被孟温礼发现了端倪。
没想到上官婉儿如此关心他,苏鹤感动不已,深情道:
“让女郎劳心了,实在惭愧,不如今夜我们秉烛夜谈……”
太平公主凤眸一瞪,上官婉儿拉着她,掩嘴笑道:
“夜深了,苏郎君在衙门的椅子上睡不好,还是早点安歇吧。”
正要拉着李令月出屋,上官婉儿突然心灵一动,眉毛微蹙,双手一掐道诀,施展出上清紫微斗数。
片刻后,上官婉儿轻叹一声,道:
“我知道为何师尊那日会提起历练之事了。”
……
太极宫偏殿里,深夜被吵醒的皇帝李隆基头疼地看着跪伏于殿内之人。
“陛下!京兆府司法参军苏鹤,殴打卢氏子弟,无端拘押卢氏护卫,今又伙同京兆尹孟温礼重伤卢琨,求陛下为草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