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的神色,苏鹤也知趣地没有多问。
十几天后,他们名为“赶路”实则游玩地经过了甘州和肃州,来到了玉门关前。
一路上都是李令月掏钱会钞。
站在军营外,上官婉儿看向苏鹤道:
“郎君且去吧,婉儿和令月不能随你一道入军营了,我们准备去沙州暂住,从富户手里购置几亩地,耕种田猎,以为历练。”
购置?怕不是半抢吧。
有几个富户嫌土地太多的,还上赶着往出卖?
不过苏鹤也不揭破,反正这事要是真做出来也挺好的,于是爽朗地笑道:
“女郎和公主殿下本就是来历练的,随性就是。”
上官婉儿美眸中隐有一丝担忧,劝道:
“我与郎君虽相处不久,心知你看似随和,实则执拗,认定之事不愿轻易动摇,但军中不比他处,不可为不值当之事与人冲突,一旦违禁,动辄就是军法从事,望郎君深思。”
苏鹤见她态度这么庄重,也收起了笑容,肃然道:
“女郎放心,苏鹤晓得轻重。”
李令月清声道:
“你要是死了,我和婉儿就回终南山请师尊另觅带我们历练之人,可不会留在这里给你收尸。”
苏鹤放声大笑几声,摆着手向军营走去。
上官婉儿责备地看了李令月一眼,“令月,你怎么说起这话。”
“我又没说错。”
李令月也很不解,叶法善跟她说,苏鹤与她和婉儿曾有前缘,迄今为止,她是真没看出来这缘分在哪里。
除了颜值,苏鹤唯一入她眼的,就是能够感受到的他那股骨子里对皇权乃至崇玄署的轻蔑。
太平公主也是自小骄纵惯了的,虽然苏鹤面上一直恭恭敬敬,但她能感觉到,苏鹤并不把皇帝、崇玄署这等于天下人而言都是至高无上的权柄当回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一点确实很合她的脾气。
二女各怀心思,手携手朝着沙州而去。
苏鹤走到军营外,值守的兵士伸手一拦,苏鹤掏出吏部批文和户籍文书,自我介绍道:
“某乃新任的队副,苏鹤,奉命驻守玉门关。”
那兵士仔细瞧了瞧吏部的批文。
苏鹤深度怀疑他不识字,因为这兵士只是上下看了看批文的模样,见与印象里以往看到的差不多,就领着苏鹤走进了军营。
进入营中后,兵士引他直接去见了校尉。
校尉审查过文书,点点头,对苏鹤道:
“上命九月前报到即可,如今是八月,你就来了,旁的不说,营中军粮就不够,你先在营外逛逛吧,最后一天再来。”
苏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好家伙,玉门关都穷成这样了?真就死扣那十几天的粮食啊。
呆呆地接过文书,那兵士又把苏鹤带了出去,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暂且离开。
百无聊赖地走在官道上,苏鹤不经意地向左前方一瞥,当即精神一振。
咦,这两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蹑手蹑脚地悄悄跟在后面,走了几百步后,那两个军士停了下来,而苏鹤也看清了他们的脸。
果然与记忆里的依稀模样重合。
“有趣,我们还真是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