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年当即把阵图及布阵要诀提笔写了下来,少顷,他撂下笔,叮嘱李令月道:
“此法阵名为天河荡妖阵,少则六十四人,多则六百四十人、六千四百人、六万四千人皆可,既然是集结阵内修士之力,自然是多多益善,阵中兵士实力越强、数量越多为好。”
“据贫道估计,一万精锐将士布成的天河荡妖阵,只需五境修士主持阵法,即可抵御六境大成级别的妖兽,六境大成以下的妖兽,则可尽数除之。”
李令月满眼欣喜地接过阵图,稍稍看了几眼,就递给了苏鹤。
苏鹤接过纸张,看着图中玄妙万分的阵法,啧啧称奇。
眼看着李师妹对苏鹤如此放心,张松年有些惊诧,他并非天师,不知苏鹤与李令月和上官婉儿之间的牵绊和渊源,因此很是惊奇。
他原本以为苏鹤只是李令月在朝局上的亲信之人,现在看来,这个苏鹤与李师妹和上官师妹的私交也甚是亲密啊……
这时,一旁的上官婉儿问张松年道:
“师兄之前说特为南疆妖兽之事前来,不知有何要事?难道是师尊他们有什么消息了?”
张松年点点头,开口道:
“元真护国天师施法化作书信传回了终南山,信中言说此番南疆兽潮乃是千年难遇的巨大兽潮,规模空前,危害极大,目前在三位护国天师的联手压制下,勉强还能维持开南城不失,但如若是兽潮进一步加剧,就连叶天师他们也难保南疆之地了。”
“叶天师在信中嘱咐我等,上清殿务必日夜留人值守,一旦南疆局势进一步恶化,他会在第一时间传消息到终南山,届时只得动用法宝上清镜,以上清镜之力渡过这一劫。”
苏鹤听得心头微震,三位道门八境修为、朝元境的护国天师联手,居然也仅仅是勉强维持了开南城不被兽潮冲垮,难怪有那么多的漏网之鱼越过了开南城的防线,流窜到大唐境内肆虐。
一旁,兰质蕙心的上官婉儿敏锐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位处南疆的南诏百姓现下如何了?”
张松年叹息道:
“南诏王阁罗凤已经命南诏所有百姓撤出南疆之地,逃向婆罗门国等佛门圣地,向佛门寻求庇护,就连南诏都城大和城都放弃了。”
佛门?
素来跟佛门颇为不对付的苏鹤立刻警觉起来,自他踏上修行之途以来,怎么好像什么事情,佛门都要插上一脚……
就比如此番安史之乱,安禄山攻打洛阳时,住在洛阳内的佛门密宗的佛修们在无声无息间就悄然离开了洛阳,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今都不曾找到。
叛军逼近长安城时,唯识宗的佛修们更没出息,一个个跑的比玄宗皇帝李隆基还快。
李隆基好歹还拖家带口的呢,那些逃亡的佛修们却连寺院里的舍利都来不及带走。
想到这里,苏鹤心里逐渐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就在婉儿还在张松年交谈之际,苏鹤忽然语出惊人道:
“婉儿、令月,我想亲赴南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