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这些感冒药、拉肚子药,放在这儿,你身体不舒服了一定要及时吃药,知道么?”
“三儿,这些被褥都不厚,你到那边冷了就要自己买被子,可不能干熬着!”
絮絮叨叨,都是满满地不放心和担忧。
临别的一刻总会来临,一家三口几乎一夜都没睡,叮嘱的话、不舍的唠叨是重复了千遍万遍。
天刚蒙蒙亮,姚华就过来喊人了:“国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哇哇哇,爸,你别走!”乔欢顿时嚎啕大哭。
乔国庆只是不舍地抱了抱自己闺女,再抱了抱自己老婆,埋在颈间,深吸一口气:“和平,欢欢,我走了!”
说完,低着头,拖着行李,竟有些步履蹒跚地走了!
“爸,我走了!”乔老爷子也几乎一夜没睡,站在门口送自己儿子。
乔国庆走后的日子,似乎和他去沪市没什么区别,都是母女两个生活,只是他们都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乡下的闲话传起来可快了,没多久,方圆十里的人都知道,乔国庆跟着姚华出国挣大钱去了!
海港镇也没有多大,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陈海燕的耳朵里,她是知道的,乔欢的爸爸叫乔国庆,也是个泥瓦匠,于是就这么误打误撞地将人对上了。
“你说说,现在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就知道崇洋媚外,吃里扒外,还想到国外去挣大钱,泥瓦匠就这么点本事,不论到哪儿,都只能挣这么点儿!”陈海燕无所顾忌地和其他老师吐槽乔国庆的所作所为,乔欢甚至还听到了好几次,本来就日渐无言的姑娘在五班更加沉默寡言。
很快,班里的同学也知道了这件事。
“乔欢,你当心你爸在外面不要你了!”
“乔欢,是不是因为你偷拿人家字典,所以你爸才不要你了?”
“乔欢,你爸会不会不要你和你妈了,在国外重新娶老婆生小孩啊?”
此后的三年,乔欢就时常听到班里的同学这么吓唬自己!原本乔欢还会和同学们反驳,但时间越久,久得连她自己有时候都忍不住担心!
远在国外的乔国庆只是每个月打电话回来,也说不上几句话,毕竟跨国的电话费可贵了,乔国庆心疼,邱和平也不舍得。
三年里,乔欢日益沉默,在五班就好像是个隐形人一般,现在就连陈海燕都会时常忽略她,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冷嘲热讽的,这也就是陈海燕最初的对乔欢的要求。
乔国庆不在,邱和平一人承担起养家的重担,忙地里,忙家里,顾不上自家闺女的转变,只以为是孩子大了,性格沉稳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