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黑发中夹杂着白发的连星夜。

那时的连澈知道，自己完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

自己将要给连谪偿命了。

既如此，那便这样吧……

一直当作父亲的越江吟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

更是对自己那番不堪的心思。

连澈早已没了一丝求生的念想。

眼睛迷蒙间，是他，看到了连谪。

那个一身白衣，头发束起，一丝白色飘带，眉目如画，言笑晏晏，温柔似水，如谪仙一般的人儿。

正对着自己，露出初见时，如沐春风般和煦的笑颜。

连澈在心中默念道，连谪，下辈子不要遇见我，对不起。

连澈思绪回笼，看着一脸正色，不肯松开自己手的玄墨。

连澈示弱道：“林墨，我今天很累了，我想先休息。”

玄墨不管不顾，拉着连澈，对连星夜道：“爹，婚仪还差夫妻对拜和入洞房，还请您做个见证！”

说完，便对仍旧心绪不宁的连澈道：“阿澈，夫妻对拜！”

连澈看着玄墨那紧紧锁定住自己，带着一丝癫狂的目光。

终是未曾回应玄墨。

只觉玄墨已然对着连澈俯下了身子。

大厅中众人都静静地看着连澈。

良久，却未见到连澈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玄墨又再次开口：“阿澈！”

声音中是一股浓浓的乞求之意。

可连澈挣脱了玄墨，也不看脚边的小白。

走到连星夜身边：“爹，我想回去休息了，别的事情明日再说吧？”

玄墨在连澈身后，凄凉的看着连澈的背影。

拳头攥紧，久久不松，眼神阴鸷可怕。

连澈仿若未觉。

连星夜看此刻的情形，当真是骑虎难下。

无论如何，连澈今日从婚礼上离开，去做了什么，都可后议。

玄墨的一番心思，连澈都应当回应。

连星夜拍了拍连澈的肩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只是今日是你与林墨的大婚之日，这婚到底还成不成？”连星夜也紧盯着连澈的面容。

连澈捏了捏拳头，开口：“改日吧。”

玄墨大声道：“就今日！”

整个大厅中立刻又落针可闻。

连星夜对着众人道：“都下去吧。”

此间只剩连澈，玄墨连星夜，和小白。

小白扒拉着连澈的裤脚，可连澈就是未曾如从前一样，抱他入怀了。

连星夜也看了一眼连澈：“明日，好好把今日之事说一说。”

连澈应声：“嗯。”

连星夜看了看三人，面带愁容走出了凌云阁。

连澈仍旧背对着玄墨。

玄墨抱起小白，另一只手拉住连澈的手，硬拉着人就直奔泰然阁寝室。

把连澈拉入了寝室，喊走屋中的下人，将门一关。

把小白放到了床上。

凝眸看着面前的连澈，眼眸幽深。

玄墨语气不是很好：“今夜，本应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之夜，是也不是？”

连澈挣了挣被玄墨牵住的手，挣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