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美眸噙着泪水,往另一方向撇了头,一声不吭。
见此,薛蟠一时无了兴致,自己刚刚得手,也不舍得打,只叹了一口气,坐在了英莲身旁的台阶上。
且说这时,冯渊一行人来至了薛府,趁门房无几人看守时,强闯了进去。
冯渊望着富丽堂皇的薛府,大有怒发冲冠之意。
少顷,冯渊便从诺大的前院,直冲到了后院。
“不好了,大爷儿,不好了!”
这时,忽有一个灰衫下人急匆匆走来,神色十分焦急,高声喊道。
“哼,何事如此惊慌?若不是天大的急事,扰了爷雅兴,非要给你掌掴!”
薛蟠望向那灰衫下人,直言道。
下人见状,忙道:“大爷儿,前院有,有一伙人闯进府了,他们个个年轻力壮、手持棍棒,只凭我们这几个人,被他们打的爆头鼠窜,根本挡不住啊!”
薛蟠听后,神色一凝,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若人来的多,他便准备从后院的侧门离开,暂避他们一时,若来的人少,哼,自然是依私闯民宅罪,就地打死。
“大概有二十来个,小的以为,您还是先避一避吧,此处有我们在这顶着”。
“就这么点人?我以为有几十、几百个呢,不必避什么了,咱们等着就好”
“邦雄、邦山何在?”
“奴在!”
“召集弟兄们,上茅房的、在院子的都喊过来,养你们这一场,今日给我好好表现,打得好重重有赏!”
那十多个豪奴都是边军出身,而且个个都是精锐,打一群未见过血的乌合之众,自然是手到擒来。
方说此时,那两个领头的豪奴召集了众弟兄,守在了薛蟠身边和其院子的月洞门前。
少倾,冯渊问路、摸索到了薛蟠的院子,带了一众人,冲了进来。
突然,只听梆、梆几声,门槛处便有几个领头的人倒地不起。
短短一刻,冯渊一行二十余人,被一众豪奴打的应声倒地,有的竟被直中要害,头流鲜血。
薛蟠见状,轻咳一声,朗道:“好了,好了”。
这么多人万一都死了,那对自己也是个大麻烦,他不想因此小事,惹祸上身。
继声道:“你们记住,吾二舅舅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三舅舅是本府知府,将你们全部埋葬在此处,真不是什么难事,莫要再为一个丫鬟白白丧命了,回去吧!”
听到此话,冯府几个机灵的奴仆二话不说,忙扶着自家生生打的只剩一口气的小主子,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不幸的是,三日之后,冯渊因伤势过重,含冤身故。
临走前,冯渊只一个人躺在床榻上,悔不当初,一众冯府之人哭丧,怨恨薛蟠指使豪奴殴打小主子。
虽说自己一方也携带棍棒,但却深知下手轻重,那薛府的门房只是外伤,隔一日便好了,哪像那豪奴一般,打得如此之重!
因此,冯府之人哪能这样就罢休,随即往去了应天(金陵)府衙,将薛蟠打死自家小主子一事告上了衙门。
而此刻,薛蟠则在准备回京,他本无意将其打死,自然毫不得知晓此事。
冯渊与甄英莲的遭遇,真是一个逢冤,一个真应怜,整个红楼,只有他二人了。
林黛玉至少有外祖母的照顾,宝玉、刑夫人的喜欢,甄英莲才真是孤零零的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