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人是国子监的典簿,负责文书的起稿校注,正八品官。
王仁之道:“不瞒仁兄,在下此行的目的,是来拜访本监祭酒大人,只是一时不知他在几层楼阁,盲目寻找,难免一头雾水,故想询问仁兄一番”
“原来如此,祭酒大人在顶楼办公,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室内,贤弟可去拜访”。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多谢”
王仁之微微一笑,拱手道。
“举手之劳”
“仁兄,告辞了,日后再见”
“日后再见”
作为一个读书人,自然少不得寒喧一番,二人说罢,各自去做了自己的事情。
阁楼的顶楼为第三层,陈设简单朴雅,大有读书人风气,贾政口中的林祭酒便住在这儿。
此时,王仁之手持贾政的荐书,已经走进了顶楼厅堂。
厅内置书桌、书案、木椅等,人不多,只有寥寥十余位身穿青袍的官员,他们或低头提写文字,或低声私语。
这处显然不是祭酒所待的地方,厅内还有几间书房,这才是祭酒这样的官员办公的地方。
方说王仁之进了厅后,一个头戴纱帽,身穿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迎他坐下。
二人在长案两侧分别席地而坐,互相问了好,通过姑父贾政为介,先叙了一番话。
“听闻你姑父来信,贤侄今岁高中了金陵县案首。不过因东林书院现已拆除,故特意进监入学,欲备考今秋的乡试”
林祭酒这般说着,顺手在案上彻了两盏香茶。
“晚生虽才识浅薄,但亦有鸿鹄之志,愿以束发之年,勤奋苦学,不愧亲人师友厚望”
王仁之面色沉静,眸子深邃,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的说道。
言语虽平静如止水,但却隐含斩钉截铁之意。
“贤侄胸怀鸿鹄之志,我岂有不助之理?,正应诗仙那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林祭酒似笑非笑道:“不瞒贤侄,其实,我早知贤侄才华横溢,正想查考一番,今日一见,果真不是那泛泛之辈”
这般说着,方看向王仁之,见其行举大有高雅风范,心中更比之前多了几分欣赏。
不由开口继道:“贤侄年仅束发,便作有一篇闻名于士林的诗词,我早有听闻,朗读之后,实在仰慕至极,且容我念叨一番”
只听林祭酒顿了顿口,朗声道:“阑珊火树鱼龙舞,望中宝钗楼远鞣鞠余红,琉璃剩碧,待属花归缓缓”。
梦仙游这首词,是王仁之元宵节时在荣府所作,现在已历数月,已然在大周士林广泛流传。
甚至许多书院和私塾,将之录为了学堂今年必读的诗词,令众多学子背诵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