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得曹秀所言,当即仰头大笑道:“既然如此,那.......”
“祖父。”
可他话还没说完,曹秀又出声了。
众人闻声皆是一怔,急忙转头看来。
只听曹秀道:“祖父,迎战可以,但不必胜。”
“咦?”
曹操一听这话,神情立时不对了。
“此言何意?为何不必胜?”
“若是不胜,我等为何迎战?”
“是啊!”
曹洪,许褚,夏侯渊等人皆是觉得匪夷所思。
人颜良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我等迎战,但却不能胜,这叫什么道理?
难不成还要故意败北,引颜良在外嘲笑?引得天下百姓耻笑?
“少公子,战场之上,军心为重,若一再败之则兵无战胜之意,将无死战之心,届时便是再多的奇谋妙计也是无济于事。”
荀彧老道,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点头称是。
沙场生死,可以一败,但不能一败再败。
所谓军心,便是将士向死而生的决心。
若无此等决心,天下再聪明的人也不能用奇谋妙计将之反败为胜。
曹秀不料荀彧居然还懂点哲学,客观事物不会因为主观臆想而改变嘛,谁不知道呢?
于是他朝着荀彧一礼,这才道:“放弃白马津,乃是此战第一计,为的便是引袁绍上当,南渡而来。”
“只要袁绍南渡,他的军资粮草势必也跟着运往南岸,届时我军便有了取胜之机。”
“而今日迎战颜良,不胜,乃是第二计,为的便是向袁绍示弱,让袁军掉以轻心,轻视我曹军上下,如此方能保证此次决战之时,我军必胜。”
“若今日迎战颜良,我军胜了,固然可以提高我军士气,可对于袁绍而言,此一败既未伤筋亦未动骨,反而还会引起袁绍的警觉,让他加紧防备,让我军失了可趁之机。”
“小场小胜,而今已是无关紧要,若是拿不下袁绍亲率南渡的十万大军,便是将颜良带来的三万先锋军都斩了,那又如何?”
曹秀的一席话说完,中军营帐内顿时一片死静。
饶是荀彧,荀攸,程昱等人也不由神色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今白马津已落入袁绍手中,就算今日大胜颜良那又如何?袁绍依然可以在白马津整兵备武,以徐徐图之。
届时曹军上下若要主动发起进攻,反倒会让袁绍有机可趁,兵少于敌,若不能奇袭得手,那便只能以静制动,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而今迎战颜良这一点小胜利,对于整场战役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郭嘉心中了然,当即朝着曹秀躬身拜道:“少公子当真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奉孝佩服!”
其他文武见状,当即跟着郭嘉齐齐朝着曹秀躬身拜礼,以示他们对曹秀的敬佩。
而曹操更是重重点头,脸上满是赞许之色的道:“今日多亏秀儿出言警示,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来啊,赏吾孙秀儿黄金百两!以示嘉奖!”